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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时间,五味陈杂。时雍只觉义愤,胸腔胀痛,仿若有一口气压在那处,怎么都吐不出来,又落下不去。当然,也有可能不是气的,而是焚情的药性发了。
此时的她,身子火一样烫,情绪变得更为敏感,整个人几乎被情绪感染得崩溃。
“王爷。”
赵胤担忧的看着她,“阿拾哪里不适?”
时雍再次摇头,咬着牙的样子,比先前更为凄厉。
“祁林人呢?那个畜生人在何处?”
赵胤尚未说话,忽然看到一行人从火光那一头走过来,打头的那个白衣公子,居然正是——白马扶舟。
时雍愣了愣,倒抽一口凉气,以为自己眼花了。
“这是……?”
“假的。”赵胤接过话去,说得轻描淡写,也斩钉截铁,“他是祁林。当初邪君假意与千面红罗相好,再囚禁飞天道人,想来是学了不少易容之术,倒让他扮得惟妙惟肖。”
“畜生!”
时雍黑眸沉了又沉。
她记得初次在大帽胡同见到那个长相平平的“邪君”时,就是易过容的。后来是她洗去那人脸上的易容药膏,这才露出了他的真容——白马扶舟的脸。
而那时,便是真假白马扶舟的开端。
如今想来,邪君的易容术应当还在子柔之上,即便不如千面红罗和飞天道人,也有相当的造诣了。
几乎突然的,她心里产生了疑惑。
“你说那些人……我是说那些假邪君,符二、无为,朱宜年……会不会只是易容?”
赵胤似乎没有想到她会做出如此猜测,沉眉看他一眼,没有说话,也来不及说话。因为,祁林已然停了下来,阴凉地笑着望向他们。
“锦城王好手段。看来,你我决战的时候到了。”
声音未落,他回头朝属下挥手。
“带人。”
时雍心里一沉。
果然,不肖片刻工夫,就看到祁林的几个心腹侍卫押着宋家几口过来,他们双手被绳子反剪捆绑,衣襟褴褛、身染血污,一看便知受了折磨。宋长贵失去耳朵的一侧没有得到包扎,裸在外面的伤口看着极为瘆人。
而宋香和刘清池的身边,还跟着两个几岁光景的小孩儿……
宋家人在侍卫拖拽下,走得很慢,一路走,留下一路的血脚印,目光无一例外的都望着时雍。
宋长贵和王氏的眼里是沉甸甸的担忧和害怕,两个孩子的眼中是赤裸裸的恐惧,而宋香和刘清池,在看到赵胤和时雍的时候,眼睛发出的是希冀和恳求的光芒,那是身为父母,想为孩子争取的生存机会……
时雍心下大恸,“爹、娘……”
“阿拾!”王氏欲言又止,朝她无力地摆摆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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