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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身着一袭白衣,面罩轻纱头戴圆顶大帽,牵了一匹剽悍的骏马,形单影只地站在秋日的落叶的槐树下,双眼亮得惊人,又恨得惊人,那目光仿佛是要穿透她的肌肤,吸食她的骨骼一般,瞧得时雍脊背生寒。

“你怎么会在这儿?”

大晏有疫症,早早已去信给宝音长公主,让他们不必急着回来,就在李太后处避瘟疫最好不过,时雍也没有听到他们回京的消息,按道理,白马扶舟不应出现在此。

时雍很是怀疑。

白马扶舟却不言不语,牵着马慢慢穿过街道,朝她走了过来。

时雍下意识观察他的眼神和表情,目光有防备。

白马扶舟也在看她。

看她明媚得如带秋水的眼瞳,还有面罩下嫩生生的肌肤和脖子上刻意掩盖的痕迹,突然轻哼一声。

“哼,郡主气色不错。”

时雍挑眉,听着他明显不善的语气。

“多谢厂督夸奖。”

白马扶舟目光冰冷,像藏了一条毒蛇,每个字都是他吐出的信子。

“你过得不错!看来我又来晚了。”

时雍不明白她气色好和他回来晚了之间有什么关系,也无心去猜度这个男人在抽什么疯,对他的攻击仍然报以一笑。

“我还有要事,厂督大人要是没有别的吩咐,那我便先行一步了。告辞!”

她说着便行礼要走。

岂料,白马扶舟伸手就来拉她。

“本督有话要说——啊!”

都说会咬人的狗不叫,大黑咬白马扶舟这一口可谓是阴狠之极。

方才白马扶舟同时雍说话的时候,大黑就缩在旁边,一声都没有发出,更没有叫嚷,却在白马扶舟出手同时,惊准地咬在了他的胳膊上。

“你这畜生!”

白马扶舟吃痛,低骂着就要拔刀。

“我劝你冷静。你敢伤我的狗,我就敢要你命!”

时雍冷斥一声,用眼神示意大黑退开。

白马扶舟的功夫她是见识过的,她不想大黑吃亏,奈何大黑认死理,白马扶舟不松手,它就不松口。

整只狗死死吊住白马扶舟,双眼瞪得铜铃似的,看上去又凶又狠。

然而,狗再狠,都不如时雍的话来得狠。

白马扶舟听到时雍的威胁,肺都快要气得炸了。

“好。”他缓缓松手,凝视着时雍,“我就说几句。”

时雍再次看大黑。

狗子这回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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