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褚老突然生气地转头,怒视着她,那双眸子比往常更厉,“不想死,不想做人家的棋子,不想成为人质,你就跟我滚回南晏。”
时雍皱眉:“带我来兀良汗的是师父,要我走的也是师父,徒儿不懂了。”
褚老抿嘴,一副无从解释的样子,“此一时,彼一时。”
“那时师父对我的生死不在意,只懂得听命行事。现在,师父舍不得我死了。是不是?”
时雍看着他,笑盈盈地说着,语气柔和,“人心都是肉长的,师父待我如何,徒儿心里清楚。你在三生崖救我一命,又每日为我悉心疗伤。你就是我的再生父母。我怎能丢下你独自离去?我若是走了,师父如何向他们交代?”
褚老沉默。
看她片刻,拂袖离去。
时雍没有想到,这人如此固执,当天吃了药,她便有些昏沉,只当是疲乏,没做他想。
岂料,等她再次从昏睡中恢复意识,竟是在额尔古狂风大作的河岸,耳畔是嘚嘚的马蹄和弓箭刀枪的摩擦声,正风驰电击一般朝自己席卷过来。
“褚道子,下马不杀。”
这是时雍第一次听到褚老的名字,也第一次知道自己这个师父,名叫褚道子。
此时的她,被裹在一个黑色的袍子里,头尾不露,整个人被褚道子放在马前,正策马狂奔,试图离开漠北草原。
马蹄声仿佛从四面八方围拢过来。
时雍心脏骤停。
她这个师父有些本事,可是双拳难敌四手,他没有自己的人,单凭他自己,如何逃得脱狼头刺的追击?
“师父……”时雍睁开眼,拉了拉他的黑袍。
“闭嘴!”褚道子怒吼一声,双腿一夹马背,跑得更快了。
时雍头上的黑色斗篷被吹得飞了起来,她抬头看着那双幽凉的眼。
“我是说,这么跑太吃亏,你为何不略施小计,先毒死了他们再走?”
褚道子:……
“褚道子!”带人来追的人,正是那个叫昂格的黑衣人,他一马当先,手挽长弓,怒声叫道:
“你再往前一步,休怪我不念旧情,清理门户了。”
冷风呼号而至,箭矢对准了褚老的后背。
他浑然不觉,“驾”一声将身紧的时雍拢紧,策马狂奔。
“反了,反了。你这是不要命了。”
昂格猛拍马背,咬牙切齿地喝道:“狼首有令,褚道子背弃组织,胁持人质逃离。若劝不止,格杀勿论!”
背后的马蹄声越来越近,时雍的心脏被紧紧钩起,低低唤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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