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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听师父说懿初皇后医术无双,那先皇后亲手调教出来的徒儿,岂非也是好本事?”
孙正业闻言怔了怔,遂又摇头。
“懿初皇后没有徒弟。”
“那是可惜了。”时雍要说的本不是这个事,随口敷衍一句,瞅着病榻上的光启帝,对孙正业道:“上次在天寿山井庐,徒儿听长公主说起一桩旧事,便有了些疑惑,不知当讲不当讲……”
孙正业蹙眉,看了看李明昌,“凡是医治陛下之事,都是要事,自然当讲。”
时雍抿了抿唇,用怀疑的态度道:
“长公主殿下有言,通宁公主陈岚,也就是老广武侯陈景的独生女儿,她是跟在懿初皇后身边长大的,通宁公主有天分,会医理,常得懿初皇后夸赞。既然如此,那陛下都已经病得这样严重了,为何不请这位通宁公主出面?即使不成,也总归是个法子吧?”
既然陈岚是懿初皇后养大的孩子,出来为赵炔把个脉,出谋划策也是本分,怎会这么久了,避世不出,眼睁睁看着赵炔伤重不起?
不符合常理呀!
时雍自忖这想法和逻辑没有问题,哪料他说完,孙正业和李明昌双双变脸,神态动作都明显变了形,一看便知有隐情。
时雍看看李明昌,又问孙正业。
“师父,我是不是说错话了?”
孙正业重重叹气,将拐杖拖到身前,双手撑住,无奈地道:
“通宁公主自父母双亡后,便被懿初皇后养在身边,破格封了公主,确实深得懿初皇后喜爱。为师方才说懿初皇后没有徒弟,这话其实不完全恰当。通宁公主便是懿初皇后的半个徒弟了。她三岁入宫,五岁学医,熟知医理,少有所成,尤善针灸,只可惜年纪轻轻便……”
孙正业眼皮耷拉着思考片刻,望向时雍,摇了摇头。
时雍见状,怔忡一下,“去世了?我怎得没有听人说过?”
孙正业愣了愣神,知她误解,又是叹气。
“活着。却与死无异。”
孙正业这番话虽然没有明言,但时雍是个聪明人,已经从中了解到了大概。陈岚不是不愿意治,是没有法子来治。她能察觉到孙正业的犹豫,知道这可能又涉及到皇室秘闻一类,他不方便说。
于是,时雍也就不问了。
“那我们再想想别的法子。上次长公主赠予我几本通宁公主用过的医书,我还没有吃透。回去再琢磨琢磨,看能不能寻到法子。”
孙正业老怀安慰地看着她。
“如此甚好。”
王氏今日约了刘家人过地契和房契。昨夜她便叮嘱了时雍和宋长贵,让他们今儿早些回去,陪她一起去里长家。
王氏是个谨慎的人,但她不识字,怕在签订契约的时候吃亏,定要让时雍和宋长贵相陪。因此,时雍在良医堂待了一个多时辰,便告辞往家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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