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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胤叔不是叛党!我父皇也不会死。”
赵云圳悲鸣一般大声嘶吼,双眼通红地盯住陈宗昶,拿起自己的短刀。
“你让开!我出去叫他们停手。我偏不信,他们敢当众射杀太子。”
孩子急切之下,用尽了蛮力,陈宗昶阻止不了,索性将他拖回来,牢牢扣住手。可是赵云圳此刻脑子充血,整个人快被外面的厮杀声逼疯了。
“放开!放开我!”
他又踢又叫,惹得陈宗昶火气上头。
“太子殿下,臣得罪了。”
赵云圳功夫学得不错,可到底是个孩子,陈宗昶没几下便把他牢牢抱住,一把捞了起来,在孩子又踢又打的嚎叫中,撕下一条帷布将他捆在椅子上。
“定国公,你好大胆子!”
陈宗昶执刀在他面前,一言不发看他半晌,
“殿下休息片刻,臣一定会护你周全。”
紧张的形势一触即发,兵戈声让这座皇城安静又凄惶,猎猎的风雪从屋顶掠过,像万马奔腾在浩瀚的草原,声势浩大。乾清宫的侍卫们将内殿围住,不敢离开,也不知道在这般情形下,除了护住太子还能做什么。
苍天泣血,大地悲呼。
风声肆虐着皇城内外,风雪飘摇,大晏的老臣们在九卿值房里安静地等待着,门口全是守卫的禁军。王侯、公卿,文臣,武将,一动不动,也没有人说话,眼神仿佛沉寂了一般。
还有那些因为京师全城搜查叛党而惴惴不安的百姓,关门闭户,一家老小聚在一起,屏住呼吸听外面士兵们噔噔的脚步声,大年初一的日子,不敢随意四处走动。过年的气氛一扫而空,唯有飞雪不辞辛苦地烈烈飘飞着,想将这一片被鲜血玷辱的土地重新覆盖,恢复一片洁白。
魏骁龙已经站不起来了,他和聂武躺在一起。聂武刚才胳膊被打伤了,又挨了几脚,正躺在地上装死。看魏骁龙倒下来,想挪一下又没能挪开,只能任由他重重倒在自己的胳膊上。
魏州看一眼满地的断戟残兵,回头看一眼寒风中的乾清宫门。
“不必再和他们纠缠!去!撞开殿门。”
剩下的人,已经没有能力再阻止他进入乾清宫了。
皇帝出宫生死不明,太子尚在殿中,若是皇帝救不过来,太子又落入魏州的手上,这天下将会变成何人的天下?
看着魏州带着一群锦衣卫破开乾清宫门,聂武打了个冷战,感觉自己离锦衣卫镇抚使的距离有点远了。
“你死了吗?”他侧过头,有气无力地碰魏骁龙。
魏骁龙虚弱地睁开眼,看到魏州的背影,手指微微蜷缩一下,一点一点爬起来,抓住一把刀,往乾清宫门爬……
“你做什么,回来?”
魏骁龙不理会,在地上爬出一条血线。
“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啊,将军!”聂武瞪大眼,死死盯住魏骁龙。
他很难想象这是一种什么力量,能让一个伤痕累累的人剩下一口气还要去送死。
看在魏骁龙救过自己一命的份上,聂武觉得有必要阻止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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