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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雍听了却在想,那个邪君弃在大青山的山洞,不会只有一个吧?最关键是,邪君到底死了没有,若是没死,又去了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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宝音长公主起床用过早膳,便宣了乌日苏来见。
屋子里备了炉火和吃食,长公主屏退左右,只留何姑姑在旁伺候。
“大皇子请坐。”
乌日苏出使大晏时,便一心想求见宝音长公主,可是他下了两次拜帖,都被宝音以身子不适为由拒绝了,他万万没有想到,长公主会来卢龙见他。
“殿下安好!”
乌日苏先以兀良汗皇子之名朝宝音行了个礼,却没有依言坐下,而是端端正正走到宝音面前,撩袍跪下,又朝她行了个全礼。
“小侄乌日苏拜见姑母。”
没想到他会这般称呼,宝音面色微变,放在腿上的手指微微收起,
“谁让你这么叫本宫的?”
乌日龙头也不抬,“我的祖父,阿木古郎。”
第229章 盖棺之言
宝音看着乌日苏,脸色晦暗,情绪不明。
她不动声色的样子让房里的气氛突然就低压下来,乌日苏微微有些错愕。原本是为了拉近关系,可是长公主对这个称呼,分明不喜呀?
“殿下恕罪,小侄逾越了。”乌日苏又道:“只是祖父生前,曾说过跟殿下的渊源,小侄以为……”
宝音问:“他怎么说的?”
乌日苏想了想:“祖父房里有一副长公主殿下的画像。画上,祖父亲笔题字:疏帘隔两面,常在佛魔间。吾之爱女。”
吾之爱女!
阿木古郎画这幅画,题这句词的想法,已无人能知晓。于宝音而言,四十载光阴里,他看她长大,她盼他归来,她将世俗偏见抛弃一边,亲赴兀良汗抱回他的骨灰,盖棺后等来这样一句话,无异于被诛心。
宝音坐了许久没动,直到听见何姑姑的轻咳声,这才叫乌日苏起来,招呼他坐下吃茶,刚才的失态收敛起来。
事情揭过去,乌日苏便不好再提了。
实际上,昨年宝音长公主能从兀良汗带走阿木古郎的骨灰,不是因为巴图好说话,而是因为有阿木古郎的遗愿,他早就说过死后想葬到大晏,帝陵后那个衣冠冢。
而且,即使是对巴图,阿木古郎也从未称为一声“爱子”,更没有亲自为他作画,因此乌日苏认为,宝音是阿木古郎最疼爱的孩子,而且,宝音既然披麻戴孝亲赴兀良汗,肯定是拿他的祖父当亲爹一样敬重的,这才叫了声“姑母”。
哪会知道,马屁拍到了马腿上。
幸好,宝音没再多言,只问他对晏兀两国战事的看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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