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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雍道:“怕。”
巴图道:“为何不求情?”
时雍道:“求情有用吗?”
巴图微微眯眼,打量她。
巴图见过了太多在他面前下跪求饶的人,那是弱者对强者天然和必然的臣服,是顺应,是应当。
所以,巴图要做强者。
做这天下的主,不必向任何人臣服。
可时雍进帐这么久,始终一动不动,不吭声,不求饶,说她是听天由命,不如说是有几分看淡生死的坦然。
这样饱受沧桑和世故方能练就的坦然,不该出现在一个十几岁的少年身上。
巴图打量她许久,突然沉声道:
“侧过身去。”
侧身?
时雍奇怪地看他一眼,顺着巴图的视线指示,将身子转向左边。
巴图冷冷道:“回头,看我。”
时雍又转过头,半个身子扭过来,盯住他。
巴图挥手,“再来,别挑眉。你是在瞪我吗?”
时雍不知此人到底要做什么,不冷不热地瞄他一眼,依言再做一遍。这次,她发现巴图脸上的表情比刚才更冷了几分,好像对她的表现很是不满。
她猜不透这个漠北枭雄的想法,只是淡淡看着他。
巴图又命令,“眼抬高。”
时雍微微仰头,抬眼。
巴图:“没让你抬下巴。低头。”
时雍低下头。
巴图看着她的脑门,却看不到她的眼睛了,“抬头。”
时雍觉得这个人有病!
她抬头直视巴图,微弯的眼角有疑惑的嘲意。巴图眉头皱紧,似乎有点不耐烦,也不知想在她身上看什么,站起来绕着她走了两圈。
许久,巴图摆摆手,坐回去。
“罢了。罢了。来为孤号脉吧。”
他把手腕放在椅子边的几上,时雍慢慢走过去,蹲在他的身边,敛着表情,沉默地将手指搭在他的手腕上。
巴图看着她。
时雍垂着眼,能察觉到他的审视,却没有动弹,直到号完脉,她收回手,一言不发地走到巴图身后,双手搭在他的头上。
“大汗,是哪里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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