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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巴图准备起兵开始,这个阿伯里就反对南下,千方百计阻止巴图,一直同他作对,甚至搬出了阿木古郎遗训,要他当庭发誓,决不兴兵。
巴图早就想宰了他,然而阿伯里是个贤明的人,在兀良汗朝中、军中和兀良汗人的心目里,极有威信。巴图动不得他,如今看到这封信,巴图顺水推舟,接下了赵胤递来的刀子。
“烧粮草,教唆来桑,定是少不了这老匹夫。来人,把阿伯里给孤绑了来。”
时雍还在来桑帐里,她万万没有料到,刚找了个靠山,靠山就倒了。
更没有想到,这靠山是赵胤亲手给她扳倒的。
看着兀良汗的士兵在阿伯里的怒骂声中,把人押下去,时雍一时没有反应。
阿伯里走时,深深看了她一眼,倒是没有说旁的话,但时雍留在来桑帐里,进退两难。
转头时,发现来桑也眉清目秀了。
“二皇子信我吗?”
来桑烧糊涂了,根本就没弄明白阿伯里怎么被抓了,也没有力气去理会,只是眼皮半睁半闭地看了一眼时雍模模糊糊的影子。
“不信。”
时雍叹息,“换我,我也不信。可是如今,二皇子无异于一匹死马。不信是死,信了,或许还能赌一把……”
来桑喉头一腥,
对时雍把他形象成“死马”极是恼恨,只可惜八尺男儿一旦倒下,只能任由一个纤弱小郎侮辱。
“来人……给本王……砍了他脑袋。”
两名侍卫微怔,“是。”
时雍轻笑,“二皇子当真不想活么?我是你唯一的救命稻草,下命令前,还是想清楚得好。”
她从容地站起来,一副任由宰割的样子,侍卫还没有把她拉下去,便听到两道异口同声的阻止。
“慢着!”
“慢着!”
一个是躺着的二皇子,一个是匆匆按刀进来的无为先生。
再一次看到这个刀疤男子,时雍内心震荡了一下。
可是,此人却没有多看她一眼,仍是一张戴着铁制面具的麻木脸,倾身查看了来桑的伤情,皱眉道:
“二殿下,不妨一试。”
没有人不怕死,来桑尤其怕。
找到了台阶,他双眼紧紧盯着伤疤男子道:“无为,你替本王……看,看着他,不许他使坏。”
伤疤男子垂下眼皮,“属下省得。”
时雍在伤疤男子的带领下去了兀良汗的军药库取药,发现这里的药材远不如晏军富足,普通士兵若是生病受伤,大多是自愈或等死,根本得不到有效的治疗。
时雍开好了药,递给伤疤男子。
“检查一下吧。”
伤疤男子接过,没有看药,却是看她,一言不发。
时雍笑笑,“你叫什么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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