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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雍呛咳了几声,绝望地揪着眉看他,叹口气。
“太师凭什么认为,我和乌日苏皇子有同等价值?赵胤一定会换?”
阿伯里冷笑几声,上下打量她。
“你是赵胤心坎上的人吧?”
心坎上的?时雍咳得更厉害了。
“我大概不是他心坎上的人,而是他想砍的人。你赌得有点大!”
阿伯里道:“无本赌博,输赢无畏。”
时雍道:“不能这么讲。你这本下得可大了。我生我死虽是我的命,可你偷偷这么干,巴图要是晓得了,依他多疑的性格,太师必将失信于他,不划算。”
阿伯里听她这么说,心里短暂的划过一抹思考,觉得她说的有几分道理。
“孤注一掷也罢。”
时雍摆摆手,坐起来,一本正经看他,
“太师此言差矣。凡事当思虑周全,三思而后行,岂能轻易孤注一掷?”
见他疑惑地看过来,时雍又道:“不瞒太师,我在晏军营地曾与乌日苏皇子有个几次照面,大皇子敦厚温和,待人诚信,有足够的度量。比之来桑,乌日苏分明更有可为。太师押的筹码是对的。”
阿伯里被她说得一愣一愣的。
“何解?”
时雍笑道:“以我这等浅薄之质都能看出的问题,太师以为巴图大汗看不出来吗?知子莫如父,巴图大汗比谁都清楚,乌日苏比来桑更适合做他的继承人。”
阿伯里面上一喜,随即皱起眉头,
“不对。乌日苏自幼不得宠爱,大汗不让他学骑射武艺,不让他过问政事,反倒在最危险的时候,派他出使大晏,将他置于晏军中,也不愿去救,分明不是爱子之举。”
“非也非也。”时雍摇头,“父母之爱子,则为之计深远。巴图大汗这么做,恰是为了保护乌日苏。”
“何解?”
“太师试想,乌日苏这般聪慧,若自幼尚文习武,才貌兼备,他能活到如今吗?”
太师抽口气,“乌日苏没有母亲,是大妃的眼中钉,肉中刺,恨不得除之而后快,可……”
“可他一直活着,对不对?太师以为这中间当真没有巴图大汗的授意?大皇子虽不曾习武骑射,可他熟读经史,集智于心,岂是空有一身武艺,头脑简单的来桑可比的?”
时雍觉得自己简直就是一个忽悠的天才。
看阿伯里皱眉,似有所动,继续道:
“巴图大汗刚到壮年,逐鹿之事自己可为,军中良将不知凡几,他不必要一个能帮他打天下的儿子,却需要在他大业得成时,为他治理盛世天下的继承人。太师以为,到那时,海内无战,四海皆平,是乌日苏合适,还是来桑合适?”
阿伯里憋在胸口那股子气突地舒展来开,一拍脑门,满脸大喜。
“对啊,我怎会就没有想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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