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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雍犹豫怎么回答,就听赵胤道:“这不会是你爹告诉你的吧?”
时雍哑然。
这是堵她的嘴啊。
有他的。
沉默半晌,时雍道:“我有个朋友……世人都称她作女魔头,说她手染鲜血,烧杀劫夺,无恶不作……得闻她惨死,还有人鸣炮谢天,仿佛当真是除掉了一个祸害似的。可是,又有几人了解她的为人呢?”
赵胤黑眸微微眯起。
“那你以为,她该死吗?”
时雍道:“她是我朋友,我自然认为不该死。不过,正因为她是我的朋友,我说的话算不得数。这话我就想问大人,大人觉得她该不该死?”
两人都知道对方说的是谁。
但两个人都没有吭声。
时雍死在诏狱,他俩也比谁都清楚。
赵胤迎上时雍清亮的眸子,沉默片刻,“你因她之死,在责怪于我?”
时雍摇头,“我不敢,只是疑惑,大人明明对她的死因存疑,为何不去彻查?难道是因为大人与世人的眼光一样,认为她该死吗?还是嫌麻烦,懒得追查?”
赵胤沉默不签,冷眸暗沉。
时雍说到诏狱的事情,神情就不免添了几分嘲弄,“哪怕我已经告诉大人,我那个朋友死在一个手上有玉令的人手中,大人也不曾多问一句。”
赵胤冷下眉目,“你当真要我多问一句?”
时雍正在发急,闻言嗯声,“问呀。”
赵胤望着她,“若我来彻查,首要问的就是你。阿拾,你如何知道,时雍死在执有玉令的人手上?无证无据,你如何证实?”
时雍噎住。
这便是让她为难的地方。
因为看到那个凶手的人,只有时雍自己。
而她本人早已死去,只留一抹余魂寄生于此——
时雍叹口气,“我说是她托梦与我,大人可信?”
赵胤目光幽冷:“我信,旁人却不会信。”
时雍抿了抿唇,沉默下来。赵胤放缓马步,脸上虽然没有什么表情,但是语气低了许多,似乎是在安抚她,又像是在训诫她。
“往后,不得在旁人面前提及此事。”
时雍心里咯噔一下,侧过头看他,“为何?”
赵胤平静地道:“阿拾,做人要长教训。”
教训?时雍前两辈子的教训就是不该生了一颗侠义心肠,不该多管闲事,不该见义勇为,不该感情用事。这辈子原本她是想重新来过,好好做一条咸鱼的,不料,又卷入了这个是非漩涡。
非她所愿,又是本性难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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