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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惊悚。
时雍却说得平静,“一、刀伤很符合剔骨刀的形状,如果不是,那剔骨刀哪里去了?二、仔细看肚兜上面沾染的血迹,看分布,看血点浸入的痕迹。若是不信,你可以做个尝试,”
穿在身上被人杀死,和死后再穿上去是不完全不同的。
时雍不多解释,继续在马横和小厨房里观察起来。
马横个子偏瘦,但个头不矮,大抵只比赵胤矮半个头的样子,这样的一个壮汉要被人在杀死后平放到灶台上,作案人肯定会留下大量的痕迹。然而,现场被人处理得很干净,除了尸首和地上的血迹,看不出任何有用的证物。
而尸体的脸上惊惧,意外,双眼大睁,除了死不瞑目,也看不出旁的。
“你们看这个?”时雍从灶台留下的血迹里捡起一个铜板。
是一个普通的铜板。
刚才它就压在马横的尸体下面,没有引起人的注意。
“是马横身上掉下来的吗?”魏州问。
时雍拿起铜板看了看,问老牛,“马横身上有钱吗?”
“这个…我就不知了。”老牛想了想,摇头道:“这小子吝啬得很,发了饷,都攒着叫人捎回老家,平常兄弟们打个牙祭他都舍不得掏一个铜板……”
“不是他的。”赵胤突然道。
时雍不解地看他。
赵胤声音喑哑,脸色极冷。
“这是洪泰朝时朝廷的制钱。自永禄朝始,军中发饷通用是永禄制钱。”
魏州不解地道:“这个钱在市面上仍有流通,马横为何就不会有?”
时雍道:“因为老牛刚才说了,马横平常发饷都捎回家里去,就算他口袋里尚有余钱,也只会是军中刚发的永禄制钱。”
魏州想了想,若有所悟地点点头,又不解地问:
“这铜板是凶手无心落下的吗?”
赵胤道:“不是。”
时雍赞许地看他一眼,迎上众人不解的目光,代他解释:“凶手杀人后把现场都布置过了,扒掉死者衣物,缚住死者手脚,甚至为他穿上了女子的肚兜,又怎会落下一个铜板?”
魏州惊道:“那他故意留下来,是为了什么?”
房里突然安静。
这个杀人现场有太多的为什么……
好端端一个爷们儿,为什么死去被人穿上女子使用的肚兜?凶手又刻意留下一个铜板,这么做的动机是什么?
静了片刻,时雍突然道:“金钱之俗,女子之弱,束缚之辱。”
众人好奇地看过来,惊讶地看着她。
“何解?”
时雍没有回答,在厨房里转来转去,好像在寻找什么,眉头揪得越来越紧,赵胤眼睛始终盯着时雍,一脸凝重。稍顷,时雍再回头仔细看了看马横的尸体,仿佛是突然意识到什么似的,猛地抬头看向赵胤。
“营里恐怕不止一个死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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