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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人来了。”乌婵沉声。
时雍眼皮一跳,很快便看到那墙壁从中分开,一条通往地下室的石阶露了出来。
“啪!”乌婵点燃油灯,拎在手上,朝时雍偏了偏头,“请进。”
时雍看着那条通往地下的路,沉默许久才迈开步子。
一个修长的人影站在石阶的中间,身穿玄衣,一头白发,看到时雍,他俊美的脸似乎凝固了,一动不动。
时雍也看着他,慢慢走近,眼睛幽幽冷冷。
“燕穆?你没死?”
她停下。
男子见她叫出自己的名字,心里的疑惑稍稍落下,一双利剑般的眸子转为柔和,微笑着看她。
“我没死。云度、南倾也还活着。就是……云度的眼睛瞎了,南倾腿伤了。而我,一夜白了头。”
时雍呼吸一窒。
乌婵看他眼神炽热,内心有些激动,“人多嘴杂,咱们下去再说吧。”
燕穆错开身子,靠着潮湿的墙壁长身而立,一张俊朗的面容因为长久不见光,在灯火下苍白清瘦。
“云度,南倾。还不快过来见过主子的义妹。”
两个俊美的少年郎,从地下室昏暗的灯火中出来。
一个坐在轮椅上,一个扶着轮椅。坐在轮椅上的是南倾,他在那日的厮杀中被砍断了一条腿筋,错过了治疗,那条脚便废了。扶轮椅的是云度,也是那日伤了眼,从此不见光明。
两个都是翩翩少年郎,个顶个的姿色过人。站在一处赏心悦目,宁那伤残与缺陷似乎都成了让人心疼的美。
“当真是主子的义妹?”云度眼睛上蒙着白色的纱布,一袭白衣翩然惹人,温柔的声音里带了些颤抖。
燕穆看着时雍,眼睛里有审视和不解,但嘴唇上扬,只是轻笑。
“能告诉我,这是为什么吗?”
“说来,可能你们不信——”时雍把诏狱里为自己殓尸的事情半真半假地说了,又把一些只有时雍和他们才会知晓的往事说了出来。
几个人均是怔怔地看着她,虽然觉得时雍在诏狱结拜姐妹,并叮嘱后事有些离奇,仍然是信了。
“你既是主子的义妹,那往后,也就是我们的主子了。”
“不必。”时雍抬手阻止他们的拜见,冷眼扫了扫这个见不到光的地下室,不解地问:
“你们怎会在此?”原本以为已经离世的人居然好好活着,她有些想不明白。
燕穆淡淡道:“那日雍人园血战,我和云度,南倾一起被锦衣卫捉拿入狱,逃过一劫,没有葬身大火。等我们出来,雍人园……尸横遍地,已是一片废墟。”
说到此,他微微哽咽,“说来,是锦衣卫救了我等一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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