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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妙意躺在床上无法入睡,时不时透过床幔看着墙边的木橱。身上各处无力,腰上更是酸软,即便是泡了温水澡,也只是稍稍缓解。
明日,殷铮在城南军营,而沈修在城北的沧江渡头。一切机会都是刚刚好,只是辰时三刻之前赶过去与沈修会合,她就可以离开东陵。
她收回视线,看着帐顶,离开了,她再也不会回来。
今日罚了月云,也是让人避免怀疑。也不知道那柴房冷不冷,人在里面可还受得住?
这件事只有母亲和月云知道,因此一定会成功的。
窗外的风呼呼刮着,摇晃着树影在窗纸上,冬日里的夜那样漫长。
翌日,一宿没睡的沈妙意像往常一样的时辰起床,没有让人进来伺候。
两个婆子木着脸的等在外面,听候着屋里人的吩咐。
沈妙意从屋里出来,面上无波,心中狂跳的不行。拖着裙子走过的时候,没有好气的扫了两人一眼。
“姑娘去哪儿?让奴婢跟着你。”一个婆子跟上。
“别跟着我,一个个笨手笨脚的,再碎了我的东西!”沈妙意头也不回的迈出了房门。
两个婆子面面相觑,前几天这姑娘无精打采的丢了魂儿一般,现在这是不顺心,拿着她们撒气呢!
“得,别凑上前去,远远跟着就行。”
走在院子里,根本无甚景致可看,怪石嶙峋的假山看上去只剩冰冷狰狞。
沈妙意去的是晓月苑方向,每日她都会走上几趟,所以跟在后面的两个婆子也不以为意。
“哎,去哪儿呢?”伙房邱婆子正好经过,叫住了俩婆子。
两人朝前面走着的姑娘努力努嘴:“呐,跟着姑娘咯。”
“嗨,人去晓月苑而已。”邱婆子笑了声,随后抬手指着库房方向,“那边登记冬衣了,你俩不过去领?晚了可就只剩下次的,陈的了。”
两个婆子相对看着,又想着沈妙意顶多在府里转悠,出不了什么事儿,但是冬衣薄了那可是实实在在的挨冻。如此,便踏上了去库房的路。
沈妙意再回头时,身后已经无人跟随,她赶紧折身往大书房走去。
路上走得急,到了时已经浑身是汗。已经顾不得许多,她冲进书房的内间。
就在昨日与殷铮缠绵的榻下,沈妙意抽出一个包袱,里面一件男式粗布厚袄子。
她手指抖着开始解身上的盘口,一着急,差点把腰带打成死结。
“呼……”她抚着自己的胸口,想要压下去那份慌张与焦急。
可能是以为她会过来看书,炭盆点了一些,换下来的衣裳一股脑的扔进火炭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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