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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眼里再不会有我了,想到这里,苏云东慢慢将腰间玉笛解下,最后留恋地看了一眼,顷刻之后,手松笛落,一汪碧玉,翠色喜人,却随满地碎屑,共掩于泥下。

宫中惯例,以草把缚成戏龙之状,用青幕遮笼,并于草上密置灯烛数万盏。此时便一并燃起,远处望去,蜿蜒如双龙飞走,约百余丈,光华炫丽,刺痛了子规的眼睛,她看了一夜,听了一夜,全是欢情悦情,尽是喜气洋洋,这不与她真实心境相符,她强装也装不了太久。

倒是远处那片树木,烟灭花尽之后,冷风暗流,幽暗深邃,黑暗中如幽谷般肃穆沉静,子规盯住看了半日,待儒荣下楼与相识同仁应酬时,这便静静地落下泪来。

“东哥哥,放这只,这只大!也唯剩下这只了。”

“大虽大,只不好看。若将来我做得主时,我必将城里最好的烟火一齐捡出来,都放于你看好不好?”

“当真?”

“那能有假?我哪回唬过你不当真?”

“东哥哥,你真好!”

回想旧事,子规清泪成行,一个男人对自己的承诺,却由另一个男人来实现,奇妙的命运,诡异的安排。

风还在吹,一阵阵,不叫人心定,不让人安宁。远处树林里,苏云东已人去无踪,唯留硝烟片片,不过片刻,也悄悄散去。

第二日,正月十六,安大奶奶的车队到了京城,尚书府二门内,子规领着众人,沿水磨砖摆的花月亮门排在内里,安安静静地等候。

“妹妹!”宁娥进得二门,下了软轿,见着子规便亲亲热热叫出声来:“妹妹这是何苦?天寒地冻,这穿堂的地儿站着,受了风怎么得了?又是怀着身子的人,不可不慎!”

子规眼见一身宁娥大红牡丹妆花遍地金通袖袄,喜气从她身上直透出来,穿过这冰冷的地下,飘进自己身体内,这就冻成寒气了。

“大奶奶为何这样客气?奶奶千金之躯,不远千里,辛苦从家而来,妹妹若不以礼相待,岂不叫人笑话,奶奶调教出来的人儿,一点子规矩不懂?”

子规莺莺燕语,静婉和妍,见宁娥上来便俯身下去,欲行见面之礼。

宁娥并不出手相扶,却于口内叹道:“到底你是跟过我的,我的心意还知几分。礼数虽不可少,身子也是要紧。你年纪尚幼,又无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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