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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规规规矩矩地答道:“回老爷话,正是。奴才的爹娘,本是山东济南府绣江县人,本是以一间酒馆为生,生意倒也不错,手中也尽赚了几文。”
怀阳尚未开口,少岚倒全忍不住了,问道:“赚了几文?怎么,最后就落到如斯地步了?”他一见上来竟又是这丫头,心里就咯噔一声,怎么还是你?园内那无意的一面后,他竟似与这丫头有缘,一次又一次,总是能见到她。按说园子里丫头近百,大多数他就算来过多次也从未见过,更别提贴身说过话了。也不知怎的,倒是跟她,有这个契机,总有机会谋面不说,他心里竟也种下她的影子似的,不知不觉间,隐隐灼灼地,蔓延生长开来,说是孩子,不知人事的,却也有些不欲于人说的心事。
子规接着又说了下去:“奴才三岁那年,绣江县大旱,先头夏里,倒还薄薄地收了一季麦子。谁曾想此后便一滴雨也没下过,隔了十来天方才下了点小雨,人都说行了,将那晚田也种上了,都想着立秋后,这晚田里的粮食,也是能指望的上的。谁知刚过了八月初十,就连下了几场秋雨,西北风也刮起来了,直冻得人,穿上夹衣还冷得直索索的抖。那田里,霜也下来了,晚苗都冻得稀烂,小米小麦的价格,便都直涨上来了。”
怀阳点了点头,却又带点狐疑地继续问道:“不过是一季罢了,你先也说,家底是不薄的,怎么就熬不到下一年?”
子规眼眶含泪,语气凄楚地回道:“老爷,您有所不知,县里向来是收成大好,众人哪里见过没饭吃的日子,那往年余下的粮食,大铺大腾地,这里粜了,那里便买嘴吃,买衣穿。这样便过了年,却还见不着收成,那县里光景便开始不好起来,有粮的人家,此时谁肯拿出来卖?我们这些小户人家,渐渐家底就尽上来了,自家饭都吃不上了,又能做出些什么出来卖给别人?”说到这里,子规泪眼朦胧,哽咽不已。
怀阳再细看她一遍,才说道:“照你说的,这便逃到清西县来了?”
子规声泪俱下,点头不已。片刻,才又说道:“回老爷,爹和娘见实在无法了,只得离乡求命,带着奴才,逃到这里,掌着还有几分手艺,实指望能有一口安稳饭吃。谁知前年时气不好,爹勾起旧疾,便先走了,一年后娘也扔下小的走了,小的,便只有。。。。”这几句父母哀情,真将子规心底的痛引了上来,她再也控制不住,用袖子强捂着嘴,直哭成了个泪人儿。
少岚几乎要站起来去安慰她了,却被屏风那边的一声咳嗽声震了回去,他不敢再动,只得哀求地看着儒定。
儒定明知其意,便堆点笑出来,对怀阳说道:“父亲心思缜密,府里用人,也原该这样小心仔细才是。只是,这丫头说得,倒是情真意切,且言辞凿凿,句句在理,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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