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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儿笑了一下,转身下去了。
杜鹃见人出去,走至子规面前,小声问道:“姨娘,如今怎么样呢?这饭只怕是吃不得了!”
子规摇摇头,她只觉无趣,自己是预备了连命都不要的,还怕什么不能生育?可笑可鄙。
“怕什么?”子规这三个字出口,杜鹃慌了神。
“姨娘这是什么意思?女人家最要紧就是为夫家诞下子孙,姨娘没见姿姨娘?因有了榴少爷,说话也大声许多,就一时不妨有了不是,大爷纵不顾她,好歹也要看少爷面上,姨娘为何这点道理不明?”杜鹃情急相劝。
子规不理,竟管自拿起筷子来,杜鹃见势不好,拉住子规的手,就跪下了。
“姨娘疯了不成?!就算下午姨娘受了大爷些冷气,也不该拿自己身子赌气!女人若不能生养,岂不遭人耻笑?好,姨娘就算不想他人,也该想想姨娘泉下父母双亲!他二人如何辛苦将姨娘养大?若知姨娘如此丢本自弃,该有多伤心失望?”
杜鹃的话,如利刃一般划开子规本已伤痕累累的心脏,又在上面重重刺上一笔,那血就又流出来,叫她就再想装作麻木,也不能够了。
杜鹃看出子规的犹豫之情,马上出手将其手上的筷子夺了下来,又丢去地上,二声脆响过后,一对银筷子滚得不见了影儿。
杜鹃忙将子规碗里细粥倒进桌上茶缸里,又叫来霜姿:“对外头人说,今儿粥熬得不错菜却咸了,姨娘觉得不惯,少用了些,收下去吧。”
待厨房人走尽,杜鹃又忙着叫来瘦雪:“到我屋里,点只红油炉子,自己熬点子黍米粥来。”说罢又去后头取出个小坛子,端到子规面前。
子规坐着不动,眼看杜鹃忙里忙外,最后又拿来这个东西,一时竟说不出话来。杜鹃并不理会,将坛子上泥头砸开,又取个青花小碟,捞出几个糟茄来。
“姨娘可记得这东西?路过扬州时,大爷说这是好的,叫特意买些回来,我收着竟忘了,如今拿出来,正是合适时候。”
杜鹃的话,将子规说得心酸起来,她猛地握住杜鹃的手,口中轻唤了一声:“好妹妹,难为你!”<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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