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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涵站在门口,摸了摸差点被门拍到的鼻尖,还不忘提醒他:“你穿着棉袜,小心地面滑啊,找个东西扶着。”
里面没有回答,宋涵“啧”了声,去小冰箱里拿瓶冰水灌下去。估摸着他该上完了,便往洗手间方向走,结果听到一阵响动。
那声音一听就是重物落地,宋涵把门打开来,见纪北宁坐在洗手池边的地上,右手捂着后腰下面的位置,痛得脸都皱成了包子。
宋涵无语了片刻,过去先关上水龙头,然后才蹲下来看他:“摔哪了?不是让你小心点吗?”
纪北宁摔到了屁股,真是又痛又觉得丢脸。他推开宋涵伸过来的手,撑着地面爬起来,强自镇定地又洗了一遍手,然后绕过宋涵这堵墙出去了。
宋涵跟在他后面,见他看着房门犹豫了一下,又转头问自己:“我的手机在哪?”
宋涵走到沙发旁,从西装外套里拿出他的手机递过去。
纪北宁解锁来看,琮尧果然有打过电话。他走到露台上,关了身后的落地窗,却没有办法立刻回拨过去。
雍和寺的寺规不算严,主要也是因为现在的僧侣们不像以前那样要恪守戒条。但是作为住持大师的亲传弟子,即便戒律堂不会盯着日常,纪北宁也对自己要求严格,不愿坏了师父的名声。
刚才他太着急了,忘记了十点以后寺里所有的门都会上锁,就算赶回去也进不去。
靠在大理石砌成的墙壁上,他的视线越过霓虹闪烁的城市夜景,停在了模糊不清的远山之间。
一轮明月高悬天边,洒落下的光辉却照不清昏暗的山色。这种感觉如同他现在的心情,彷徨又无助。
他不是没有外宿过,但他从未像今天这样,没有任何交代就外宿不归。
从小到大,他一直规规矩矩地活着。戒律堂那本厚厚的规条他倒背如流,也以此警戒自身。
虽然在外人看来,僧侣的生活束缚又无趣,但是他甘之如饴。毕竟他从小就在雍和寺长大,这里是他的家,师父,师叔伯,师兄弟们就是他的亲人。
他是鹤棠大师引以为傲的弟子,可他的骄傲却在这短短的半个月内被一再击溃,还是以这么不堪的方式。
而在刚才,在看到琮尧的未接来电时,他最先想到的居然是找什么理由遮掩过去。
他以前从来没撒过谎的,现在怎么会变成这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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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涵并不知道纪北宁在自责,他靠在沙发上看了一会儿手机,换姿势时瞥到桌上的食盒,记起粥已经快凉了,便起身打开落地窗的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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