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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严果的指尖轻柔地拭过她的眼角,抿嘴微笑,“当时我还不明白,这是一种要命的吸引。我忍受不了她不把我看成一个特殊的人,也忍受不了她的无视和轻慢,我那时——很对不起她。”

姚思睦怔愣一瞬,一头扎进他的胸口,低声骂道:“混蛋!”

眼泪漫出,沾湿他的西服时。她忽然明白,他是在用委婉的方式,当着父母的面跟她道歉。

他狂傲,暴戾,厌世的性格,即使知道错了也说不出口,所以他一直拖着,可他知道父母是她最爱的人,也是最爱她的人,他选择在这种时候跟她说对不起,他没有给这段感情一个好的开始。

周严果抱住她,亲了一下她的发顶,笑着对宋安珀说:“她是不是从小就这么情绪化?”

“嗯,她小时候我和她爸担心过她是反社会人格。”宋安珀喝了口茶,淡定地看着秀恩爱的女儿,“以前她抓了只野兔,养它一段时间就觉得是家人了,有天早上,兔子跑了。她带着狗又抓了只回来,非说是跑掉的那只,抓回来后就关进笼子里,直到病死才抱出去埋了。”

“妈!你再提以前的事我马上走。”姚思睦在周严果的西服上蹭掉眼泪,闷闷地警告。

主厨再次带着稀有的半头鲍出现,化解了尴尬后又出去。

“后来呢?”宋安珀切了块鲍鱼送进嘴里。

“后来就遇到了停电,我们去了牧场,”周严果望着姚明沛说,“我陪她去找了她小时候遇到棕熊抱住的那棵树,她带我去了你们以前住过的毡包。”

姚明沛听到这里来了精神,放下刀叉问道:“当时我刻了条线,还在吗?”

“在,我给她拍了照片。”

“给我看看。”

姚思睦在手机里找出照片,绕过长桌走到姚明沛旁边递给他看。

“拍得不怎么清晰啊,”姚明沛略显失望地说,“只能隐隐约约看到那条线。”

姚思睦挑了挑眉,望着搬起石头砸自己脚的周严果。

“我故意拍得不清晰,”周严果抬起头,厚颜无耻地说道,“这样我才有借口跟她说下次再去重新拍。”

姚思睦盯着他一边磨牙,一边坐回位子上,周严果把切成小块的鲍鱼放到她面前,拿了她的那盘又俐落地切开。

“这就没了?”宋安珀问。

“没了,路通了以后她跟我一起回来,过年本来她是想回美国的,知道我孤身一人,她临时决定来陪我,”周严果说道,“害你们过年没能跟她团聚,我很抱歉。”

“你的父母呢?”宋安珀关切地问。

姚思睦按在周严果腿上的手指紧张的卷曲。

“父亲在我很小的时候就抛弃了我跟我母亲,”周严果拿餐巾抹了抹嘴,手垂到桌下握住她的手说,“母亲在我六岁那年过世了。”

“噢——”宋安珀抬起眉毛,仿佛松了口气说,“往好处想,至少不会被我女儿气死了。”

“妈!”姚思睦生气地叫道,“您能不能不要随时随时地开玩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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