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鱼姒恍然:“贺嫤活不了了。”
破坏了宋氏的谋.杀计划,哪还能有善终?
“她难道不知道宋氏要在端午动手吗?”
“也许正是知道,所以才想趁机对我们下手, 届时场面混乱,她可以轻易脱罪。”晏少卿陈述,“不过那天应当出了些意外,让她失去了理智。”
所以不顾时机,不顾周围,甚至连她自己也顾不了了。
贺嫤的结局已是板上钉钉,谢临道:“你们可以放下心了,贺家不准备保她,那个贺衡也被严大人找借口绊在了衙门,等尘埃落定,更不足为虑。”
如此,也算消除了一个长久的隐患。
鱼姒回想过往,第一次见到贺嫤约莫是两三年前,而第一次知晓贺嫤的恶毒真面,则是去岁那场小聚。
表妹没有说话,也许是心中在惊惧之余有所感慨,谢临也不再多说,只道:“临近饭点,表妹可要留我一顿。”
晏少卿一点也不想留。
但这人刚刚才告知了他们事态发展,他们总不能过河拆桥。
“那是自然,现在时候尚早,谢表哥不若去外面透透气吧。”不着痕迹地往外赶人。
谢临没有察觉他的意图,只当他们夫妻想要单独待会儿,说些温声细语什么的,很痛快起身,“好,那我去外面转转。”
待人将门也带好,鱼姒却还是沉思模样,晏少卿有些担心:“青娘?”
温细绫不知道会有钦差来临安,但她早不暗示晚不暗示,偏偏赶在去岁那时候。
也许,正是看中了她那时失忆,心性纯善,未经人世雕琢,不会瞻前顾后,有一腔年少的热血赤诚,是最好利用的人选。
鱼姒依偎进他怀里,好半晌才问:“夫君喜欢我吗?”
“当然。”晏少卿想也没想,只是……“青娘怎么忽然问起这个呢?”
的确很突兀,鱼姒却根本不在乎,双手揪着他的衣襟,看着上面的纹路,闷头闷脑问:“那夫君是喜欢从前的我,还是喜欢现在的我?”
这算什么问题?晏少卿轻轻抚着她的鬓发,柔声道:“在这世上,青娘只有一个,无论失忆与否,我自然是都喜欢的。”
鱼姒仿佛没听见,自顾自道:“从前的我已经双十年华,肯定被世道打磨得光滑圆润,是个讨厌的大人了。”
真是孩子话,晏少卿失笑,想把人从怀里哄出来,怎奈她赖得紧,只好就这样与她说话。
“我今年二十又四,照青娘之说辞,那我也是个讨厌的大人了?”
鱼姒立刻反驳了:“你当然不是!”
他是那样的秉直严谨清正坦荡一丝不苟,从来没变过。
晏少卿语含笑意:“我如何不是?青娘有何依据?”
鱼姒语塞,滞了半晌才道:“你知世故却不世故,持身之正,自有清傲……”
原来在她眼里,他那么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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