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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那时,她睡着后,他又点了灯,去看她腰间。那里的痕迹消退了半数,不再那么可怖,但还是让他凝重看了许久。
十九岁的他,那个时候心里在想什么,一点也不难猜。
又过了五天,他才应了她的暗示,只是这回没有横冲直撞,没有紧握她的腰,所有的力道都轻极了,生涩又小心,款款若风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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鱼姒睁开眼,无言的沉默包裹住了她。
换了个角度,什么都清晰明了起来。
比如他每次并非兴致缺缺应付,在黑暗中她看不到的月光映照下,他忍得很辛苦。
比如渴求就在他眸中翻滚,但他顾虑着什么,只是低下头,吻住她,稍够满足。
比如每次将她送到净室里后,他总要在门口停留一会儿,不知道是不是不舍得离去。
比如她每次昏睡过去,都是他面红耳赤代为清理,然后兀自欲念难平,许久才睡。
比如她每次沐浴出来时总是在他面前故作羞涩,他的反应也并不是她以为的无动于衷。
他明明很想做点什么,但最后都忍住了,于是风也平浪也静,一如他们这么多年。
明明只要有一个人开口,都会有所不同。
但她被困于爱恋,他受制于脾性,所以这么多年,他们交心也不曾。
怎么就能把日子过成这样?
鱼姒回想这么多年的婚姻,简直糟糕透顶。
爱让她胆怯,只要能做他的妻子、听他温声唤“夫人”就够了。爱也让她贪婪,心底永远在叫嚣着不满足,想要他的爱想的发疯。
可闷头付出无异于闭门造车,她永远事倍功半,让他明明躺在她身边,她却愈来愈荒芜空洞,一遍又一遍地想象若他真的爱上她会是多么幸福。
鱼姒默默坐起身抱住膝头,银纱在日光下闪曜明灿,交错映过她眼眸。
如果没有失忆,恐怕他们就真的要一拍两散了。
她是真的打算放过他,也放过她自己。
她不想让他们变成怨偶。
让一切停留在还算美好的时刻,让往后的余生也能有些慰籍,虽有恨憾,终究云散。
鱼姒将脸埋下去,深深吐了口气。
感谢失忆。
她终究还是不甘心。
不甘心与他一别两宽,不甘心他的妻子会变成别人,不甘心她的爱恋没有结果,不甘心自己余生都要躲着他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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