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鱼姒第一时间往旁边瞄去。
很好,夫君眼下泛青,昨夜显然是辗转反侧、孤枕难眠。
总算出了昨日笨呆子当真转身去书房的气,鱼姒神清气爽下了床,哼着歌儿洗漱梳妆。
直到铜镜里出现一点衣角,她顿时放下黛笔,勾勒出完美笑容,贤惠拿起备好的衣裳:“夫君起身了?青娘为夫君更衣吧?”
一颦一笑、一言一行,与往日别无二致。
晏少卿不敢看她,也不敢真的让她为他更衣,闷着头回绝:“青娘继续梳妆,我自己来就好。”
看来夫君是知道她生气了。鱼姒心头又出了点气,不是不能跟他撒娇痴缠百般讨吻吗?不是要“发乎情止乎礼”不能轻浮随便吗?那就相敬如宾好了。
她倒要看看,夫君能忍多久。
笑更加温婉贤淑,鱼姒顺从应好:“都听夫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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灵灵乌黑的眼珠骨碌碌转着,等到别人来收拾碗筷,立马操纵沾不着地的小短腿从凳子上跳下来,哒哒跑到鱼姒身边。
“婶婶,小叔叔惹你生气了吗?”她凑到鱼姒耳边奶声奶气秘密问道。
殊不知她的“秘密”却一点也不秘密,饭桌上的人都听得一清二楚。
鱼姒坦然自若,笑盈盈小声回答她:“没有呀,灵灵怎么会这么想?”
灵灵困惑地皱起小眉头,爹爹惹娘亲生气的时候,娘亲总会绷着脸瞪人,可婶婶笑得这么好看,一点也不像娘亲生气的样子。
她分不清,其他人却分得清,这分明是假笑嘴硬、口是心非。
一时间不禁都惊奇起来,晏少卿与鱼姒成婚五年,莫说气,连脸也没红过,而这次回来,他们夫妻俩更是如胶似漆,怎么反而会闹起脾气呢?
妻女与弟妹走在前面,晏知落在后面,老道地传授经验:“少卿,有时候对错一点也不重要,姿态低一些,也显得诚心,总是容易让人心软。”
顿了顿,又补道:“家和万事兴嘛。”
晏少卿没办法解释并非是他较真又不肯低头,也没办法反驳“对错不重要”。
对错很重要。
他做了那样的事,还没等到青娘恢复记忆,就败露了。
过往以为的甜蜜幸福都是假的,且还不知有多少隐瞒蹊跷,将心比心,这无异于晴天霹雳。
也许青娘实在是太生气了,还没来得及细思别的,所以现在,青娘只是捡起从前来嘲讽他而已。
等到她冷静下来,或者等他忍不了祈求她原谅的时候,那才算开始。
晏少卿绝望到极致,反而冷静了下来。
不是一直都清楚他做了什么样的事吗?不是一直都知道会有败露的这一天吗?不是早就做好任何结局的准备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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