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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她当真是后悔五年不得自在,待她恢复记忆后,或许他们可以开诚布公谈一谈。
五年不曾发现她郁郁寡欢,是他为夫之过;过往自诩夫妻恩爱,可却连她怕苦、足冷都不知道,还是他之过错;五年来她处处体贴,相处融洽都是她在迁就,他却半点没发现,还以为是她天性使然,受用也当自然,更是他的错。
桩桩件件算来,他本已没脸面再谈“挽回”。可……
怀中人蹭了蹭,温凉的脚丫抵在他脚背上,发丝微微蹭动,滑过他指腹。
晏少卿抿紧了唇,万分冷静地承认,他太自私。
无论是出事当天将和离书藏起来,还是曾卑劣地想借“三日表白”来稳鱼姒的心,又或是他此刻其实很想拨开如瀑青丝,孟浪地摩挲那柔软纤细的雪颈。
都是他的一己私欲。
只要和离,她就能重获开怀,不必再忍耐不喜欢的苦药,不必再算不喜欢的账,不必再陪他下不喜欢的围棋,不必再……面对未曾交心的夫婿。
可他终究,还是在此刻厚颜无耻地思量起届时该如何谈、又该如何“挽回”了。
指尖微蜷,晏少卿一动不动,将她的脚拢紧些,阖上了眸。
翌日家中收到帖子,是贺六少爷下的。
不用樱桃提醒,鱼姒已自己想起来姓贺的是谁:“是贺夫人的夫婿?”
樱桃点点头,紧张道:“正是,小姐,咱们回绝了吧,那贺小姐……”
鱼姒却饶有兴致,拿着帖子反复看,口中不慌不忙:“贺小姐又如何?过往我不曾将她放在眼里,现在我难道还要躲着她不成?”
那怎么能一样,现在的鱼姒……
鱼姒把帖子合上,嗔了樱桃一眼:“我是失忆,不是傻了,怕什么?”
她眼波流转,端的妍丽娇美,可只要细瞧,就能看到不符年龄的调皮与跃跃欲试在里面,幼稚极了。
看樱桃仍欲言又止,鱼姒老大人一样拍了拍她的肩:“放心啦,不是还有夫君在嘛!”
她穿好鞋,拿着帖子蹦蹦跳跳出了门,声音拉的很长:“我去找夫君啦,有事也别来找我!”
这真是……唉……
“夫君,有人邀请我们三日后小聚!”鱼姒叩了门便进,理直而气壮。
她可没有打扰夫君温书,手中的就是证据!
晏少卿看到她指缝中漏出的字就知道是谁的帖子,想起先前的思量,他招手:“青娘过来说。”
鱼姒一愣,眉飞色舞小跑到他身边,目光殷殷,声音不胜娇羞:“夫君要与青娘说什么呀?怎还要过来说?”
晏少卿:……
他方才的话很有歧义吗?鱼姒又误会了什么?
沉默的这一会儿,鱼姒又已发散了很多。首先,她只是来告知夫君有人相邀,这点事儿哪里需要凑近说?所以夫君一定是想和她说一些体己话,不然他不好意思说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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