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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那骨节分明,十指修长的手指贴了几个创口贴,像是被寒风吹出了冻疮,如今破水化脓才贴上了创口贴。
似乎是察觉到了大床上的人醒了过来,沈秋泽指尖一顿,他轻声道:“饿了吗?”
吴楚没说话,只冷眼盯着他,嗓音因为太久没有说话而有些哑道:“什么时候开始的?”
他床头那些的医疗仪器不是随随便便便就能弄到,就算有金钱和时间,但该走的手续和流程还是要走。
沈秋泽能将这些东西置办得那么齐全,这就意味其实这一切早就有打算。
沈秋泽没回他那句,而是将手指搭在吴楚膝盖上年,抬眼朝着他道:“我最近学了熬粥。”
“我熬了很多次,他们都说很香……”
吴楚打断他,面无表情道:“我他妈问你什么时候开始的?”
“听不懂人话是吗?”
沈秋泽安静了下来,他垂眸将吴楚的病服裤腿抚平,将被子掖好,嗓音低哑道:“从你比赛出意外那天开始。”
从吴楚比赛出了意外那天开始,他就已经在着手布置着国外这处古宅,几乎倾尽了身边所有的医疗资源,只为了里面的设施能够完善一些。
吴楚嗤笑了一声,语气带着讥讽不咸不淡道:“那你比吴翰牛逼。”
吴翰关了他大半个月,也没在背地中筹划那么久。
沈秋泽半跪在地上,嗓音平静道:“我跟他不一样。”
吴楚嗓音中不带什么情绪,盯着他漠然道:“你比他更加恶心。”
“至少那玩意没有在我面前当面一套,背后一套。”
沈秋泽眸子里掠过阴霾,他轻声道:“你以为那个叫殷缙的又是什么好东西吗?”
他微微俯下身,十指死死扣住吴楚的手指哑声道:“他又比我好得到哪里去?”
早先年乖张暴戾,收拾殷家那些旁支的手段不比他心软上半分,只不过这些年将性子收敛了起来,变得冷淡克制,如今在吴楚面前也不过是批了一张无害的皮囊而已。
吴楚不会喜欢这样的人的。
沈秋泽心里很清楚。
因为吴家中的吴宗盛性格阴晴不定性格暴戾,导致了他母亲的悲剧,而吴翰作为长子仿佛也继承了那样令人厌恶的脾气。
所以吴楚十分抗拒这类人。
他怕这就是吴家刻在基因中的劣根性,他害怕迟早有一天,自己也会变成那样的人,给旁人带来像他母亲一样的悲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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