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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靠在洗衣机上,偏头望着外头,抿着唇,好一会才若无其事
外头蔓延不绝的夕阳早早消散,只剩浅浅一截在天际上,外头隐隐约约透过泛黄的窗折射昏黄的光在挂好的衣服上,傍晚的风吹得几件衣服的袖子碰了起来。
巷子口停着一辆低调的黑车,看上去保护严实,降下了半个车窗,里头男生苍白的脸庞掩在阴影中,苍绿色的眸子平静地盯着窗户上挂晒好的几件衣服。
那几件挂在阳台上被风吹得轻晃的衣服看款式样子就知道不是同一个人,右边的衣服码数看上去稍稍大一些,跟那件码数稍小一点的衣服袖子碰着袖子。
他们衣服上洗衣液味道是不是一样的?
那个人身上会沾上哥的味道吗?
真的想把那些碍眼的小虫子一个一个都掐死。
男生苍绿色的眸子逐渐变得晦涩,他近乎是贪婪地盯着那件在路灯下挂晒微微飘荡的衣服,心脏剧烈跳动着,震得胸腔似乎都发起烫来。
他歪着脑袋喃喃道:“好想…哥…”
好想把整个脑袋都埋进吴楚的那件衣服里,身体上每一次毛孔都在疯狂叫嚣着想被吴楚的气息包裹着,感受着吴楚温热的体温。
想得快要发疯了。
褚萼指尖有些发颤,闭上眼睛,发抖的指尖慢慢摩挲着那血红的指戒,似乎在调整着自己的呼吸。
过了半晌,脸色苍白的男生脸上带着点病态的红晕缓缓睁开眼,他舔了舔干涩的唇,苍绿色的眸子带着亢奋的光亮。
褚萼不断告诉自己。
那么多年都忍过去了,再忍一忍褚萼……再忍一忍。
姓沈的那个玩意已经找到了那个最满意的收藏品,他们去国外也好,在国内也罢,他有的是方法让吴楚见不到那个姓沈的玩意。
也不枉他大费周章地搜罗到张怀远让那个姓沈的发现。
这些年,他都忍过来了……再忍一忍。
想起那些年在国外的医院,他在病床上因为治疗痛不欲生,痉挛抓着病床单一遍又一遍在唇齿中含着吴楚名字的日子,他都已经忍过去了……
褚萼仰起头,苍白得瞧不见一丝血色的手掌心接住车窗外折射进来的纤细光线,他看着光线中轻轻漂浮的尘埃,眼神有些迷离。
那掌心中恍若白昼的纤细光线,仿佛像是很多年前那个午后明晃晃亮堂堂的太阳,在太阳下,一双小小的手掌捧着一只鎏金溢彩格外华丽的蝴蝶在他面前。
那只蝴蝶停在了面前人的鼻尖,面前人脸上脏兮兮,眸子却格外明亮,笑着对着他露出两颗尖尖的小虎牙。
在阳光下那只纤弱的蝴蝶扇动着蝶翼,顺着微风悠悠地飞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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