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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段修远又接了半杯凉水,掺了半杯热水后,喂给了纪时然。
也许是药里有安眠的成分,即便折腾成这样,纪时然依旧未清醒,补足了水后反而睡得更香甜。
段修远手里拿着空空的杯子,视线忍不住黏在他身上。
即便是诊所里昏暗的灯光,纪时然依旧很白,露在外面的肌肤如同羊脂般光滑,整个人像个瓷娃娃一样,精致又易碎。
就在段修远盯着纪时然看的这一会儿,他已经不老实又掉转了个方向,脑袋去了床尾……
行吧,怪不得那天从沙发上掉下来,沙发那么个小地方,哪里搁得住他这么造。
现如今想要安安稳稳睡个觉得话,就只能把人捆住了。
段修远扭头,视线转向了旁边桌子上手腕粗的麻绳,看起来倒是挺好用的样子。
看了半晌,段修远最终还是脱了鞋子上床。
他把人用被子悉心地卷好,然后伸出手,连人带被子一起拢在了怀里……
纪时然觉得自己这一觉睡了好久,而且中间好几次想要转身,却像是遇到了鬼压床一样,丝毫动弹不得。
虽然动不了,但他睡得还是很踏实,印象中从他妈妈去世后,他就没这么踏实安稳地睡过觉了。
他从小睡觉就不老实,小时候妈妈会抱着他睡,后来去了外公家,天天掉床,外公那个年纪的人哪能搁住他造,实在是没办法只能找个绳子捆着他睡。
办法虽然损了点,但身子也挺有安全感的。
昨天晚上这一觉睡得是既有妈妈怀抱的感觉,又有外公绳子束缚的感觉,倒真是让他怀念。
回忆完小时候,纪时然呼吸一口新鲜空气,边睁眼睛边伸懒腰。
他伸!他努力再伸!
嗯?伸不动?
纪时然诧异地睁开眼睛,然后就对上了一双黑耀石般的眸子。
四目相对,对方打了个哈欠,懒散地斜乜他一眼,嗤笑一声,意味不明。
纪时然看到段修远的一瞬间,大脑宕机,一片空白,脖子托着脑袋上下看了一通,他才确定自己是和段修远睡了一张床,胳膊挣扎不得,他确定自己是和段修远抱在了一起……
OMG,这是个什么情况,他怎么就跟段修远睡在一起了?
而且还抱得这么紧?!
不过是瞬间,纪时然就想起了自己昨天晚上敲门的画面。
他好像是一个人在床上翻来覆去热得实在难受,然后就去隔壁敲了段修远的门,段修远开一门,他好像是就扑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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