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唰地,长轴滚落开,迆到地上。她端起一副肃穆之容,高声攻讦:“大殿下被白相乐杀害,方才断气离世,闭目前立下字证,只要我捕白相乐入狱斩首,替天行道,不徇私情,白家其余人可不被牵连。”
“荒唐!孽女,你休要污蔑!”
白相乐气得双目微突,五官扭曲,大怒道:“来人!把她给我抓起来!”
若无异议,御林军只听兵符行事。兵符不在白相乐手内,不管她怎么下令,御林军都不为所动。
周围百官愕然。白见薰怕她们不信,将卷轴递予最近几位大臣,顺便从袖口拿出几张罪证,交给旁边女宦,令其朗声披露白相乐的罪行。
提剑踏上汉白玉石阶,白见薰盯着母亲身下的金椅,势在必得:“今朝我要大义灭亲,以证我对祁国的忠心!”
站在石阶中央的白见思,后退几步,面无表情地看着她们狗咬狗。
白相乐有阴私,白见薰又何尝没有?
他今日,本要将两人的罪行一并揭发,哪怕被连坐,或是得个弑亲的大罪,他也无怨无悔。她们害死了爹爹,现在想杀妻主和自己,他还有什么可心软之处。
但是没想到,白见薰比他还急迫冲动,顾芭芭和妻主还未前来,长姐就想掌控住京城。
白见思觉得她愚蠢。
白相乐还没当上皇帝,就已经给自己打造好金椅,头戴的黄帽隐约绣了圈蟠龙。眼看不成器的女儿提剑逼近,她站在高台上无路可退,手中又无武器,大喊大叫:“护驾!护驾!”
皇上驾崩大半年,仅剩的皇女殒命,祁国未有登基者,何来护驾?护谁的驾?底下一干人等,怔愣望着高坛。
天朗气清的好日子,白见薰登上坛,和空手的白相乐对峙争斗。
她身强体健,手里又有短剑,很快找到空隙,一剑插进白相乐的心窝。
白相乐下意识地阻挡,提起双手去抓剑刃,手掌肉和心头肉齐齐被割开。她“呃”了一声,脑海中只有一个痛字,死咬着牙,眼睛鼓得浑圆。
暗红的血液,顺着剑的中线凹槽流到白见薰的手上,烫得她浑身一震,松开剑柄。
白相乐往前倒去,骨碌碌翻滚,胸口插的剑随着她的滚落,越陷越深。
纤尘不染的汉白玉石阶,一条暗红血路刺人双眼。血迹被烈日炙烤,颜色愈发黑,散发淡淡的药臭味。
一切发生得太快,底下百官仅是眨了几下眼睛,白枢密使便成了一具尸体。
望着阶下的尸体和一滩血迹,白见薰在背后擦掉手上的血,面色冷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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