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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相乐搁下筷子,手掌一拍桌,怒道:“你是白家人还是苏家人?还没嫁出去,胳膊就往外拐。”
“母亲。”白见薰朝她使眼色。
白相乐胸膛起伏,将情绪平抑下来,缓和语气:“我写了信,若苏冰真心喜欢你,自会回来娶你。”
母女二人间流动着怪异的气氛,白相乐的花柳病虽找灵殿的药吃好,但脸色不见好转,皮下青色血管根根可见,嘴唇乌紫,指甲的颜色泛灰。
白见薰去灵殿待了几日,竟也变得唇黑眼白。二人的外观变化,隐隐和被斩首的伏素相似。
白见思同她们安静吃过饭,回到房内踱来踱去,等到约莫戌时两刻,天完全黑了,从窗户翻身出去,一路小心翼翼地来到白府书房。
书房外有白相乐的贴身丫鬟看守,窗户和门都关着,里面火烛未点,没有人在。
白见思唤起一阵风,将沙子吹进丫鬟的眼睛内,使庭院的树婆娑响动。他穿的布鞋落地无声,在夜里窜步过去,小心而快速地乆丗洸开窗,偷偷进入书房。
祖母死后,书房内的香炉等物皆被白相乐扔弃,所有物品被重新置换,不再有那股闷头的气味。
白见思取走书架上最小的夜明珠,拉开一个个抽屉,试图找到白相乐和白见薰贪污谋篡的证据,以便妻主回来时所当无敌。
手中的夜明珠太小,光线暗淡,白见思要凑很近,才能看清纸上的字。
书架寻无果,他走到白相乐处理公事的长案处,拉开所有抽屉,发现最底下的上了锁,锁孔较小。
取下发间提前备好的银簪,用被打磨尖细的头钻进孔内,手指一拧,咔嚓——,锁头开了,白见思眼睛一亮,打开抽屉查阅里面的纸册。
这些都是白府正常账本,上面写的东西和他知道的相差不大,白见思有些失望。
突然,外面传来脚步声,丫鬟福身道:“是家主吗?”
白见思立刻将东西物归原处,躺躲到黑压压的金丝楠木榻下,侧耳聆听外面动静。
“你眼睛怎么回事?”是他母亲的声音。
丫鬟揉着眼睛道:“回主子,被风吹进沙子。”
吱呀——,书房的门被打开,一束月光倾泻进来,落在白见思两米外。啪地一声,门又被关上,响起门闩的声音。
白相乐点燃蜡烛,走到长桌旁边半腰高的彩釉花瓶处,双手捏着瓶口转动。下一瞬,藏在榻下的白见思就看到,长桌移开,白相乐从那处往地道走。
而后什么声响也听不到,他保持姿势不动,等着人出来。
许久后,外面又有动静。
丫鬟拦住白见薰:“小姐,主子在书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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