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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忍不住又点评了句:“有你这样当人父亲的吗?”
林书夏没再听下去,牵着陈烬的手离开了派出所。
派出所方圆几里没什么建筑物,也见不着什么人影。路边灯光时不时闪烁两下,空气冷嗖嗖的。
林书夏不自觉地耸起肩膀,下巴埋进衣领里。
“陈烬,”她的声音透过衣服传来,显得闷闷的,“你没有什么想问我的吗?”
出来之前,她都听到了林学富在派出所说的那些话了,陈烬应该也听到了。
他那么聪明的一个人,肯定也猜到了他们之间的关系,猜到了大概的事情。
但他一直没问。
反而她先憋不住了。
林书夏之前其实并不想告诉陈烬,关于她的家庭,她的父亲。
不想看到陈烬眼底,和其他人一样的同情。
耍小心思般的,想让他的眼底,看到的永远是自己最好的一面。
但今晚过后,好像并没有什么需要再掩藏的。
已经暴露在光下的所有。
也如同陈烬告诉她的那般。
自己也可以,告诉他自己所有的事情。
没有什么,是他不能问的,是他不能知道的。
陈烬知道她指的是什么事情。
但此刻任何事情,在他眼底,都没林书夏现在的心情来得重要。
他捏了捏她的手指,低道:“你想说就说,不想说我们就不说。”
林书夏眨了眨眼睛,一股涩意突然涌了上来。
明明都已经打算把林学富当作是一个陌生人了;明明对于下午到现在发生的一件件事情,都没有什么感觉的。
但不知道为什么。
在听到陈烬的这句话后,鼻子发酸,莫名地就想要流眼泪。
路边刚好有一把石椅。
陈烬牵着林书夏过去,看了眼小姑娘身上单薄的半身裙,脱下外套平垫在上面,垂眸看她:“坐会?”
路边的石椅久久没人打扫,堆满了灰尘和发黄的落叶。他身上干净的黑色冲锋衣,被毫不犹豫地脱下平铺在石椅上,当作一块她的坐垫。
林书夏从第一次见面的开始,就一直记得他有洁癖的。
可他好像一直,在她身上打破规矩。
石椅是冰冷的。
冲锋衣还带着陈烬的体温,滚烫的,温暖地包围住她。
林书夏坐在冲锋衣上面,顿时更想哭了。
刚才一直克制着的眼泪,此刻再也忍不住地、也不想再忍住地掉了下来。
“明明他以前也不是这样的,”林书夏揉了揉自己的眼睛,擦掉眼泪,但又有新的冒出来,又擦掉,鼻音明显,“我也不知道,怎么就变成这样了。”
陈烬叹了一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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