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熙宁帝细细看着望舒白嫩可爱的小脸,神色莫测,半晌,在望舒哭出来之前,才道∶“升平别怕,你没说错话,莫哭。”
停顿片刻,熙宁帝将望舒放了下来,温声道∶“回你母亲身边去吧。”
望舒满脸委屈地眨着眼, 糯糯地嗯了一声,往景曦席位上走去, 还要哭不哭地回头看了熙宁帝一眼。
景曦一把将望舒塞进谢云殊怀里,抢先起身道∶“父皇恕罪,升平年纪小,心直口快, 非是有意为之。”
她话中只说“心直口快”,有意避重就轻。且连一个眼神都没分给太子, 很显然并没有将太子放在眼中,甚至连敷衍都不必。
晋阳公主权势之盛,由此可见一斑。
熙宁帝已经调整好了表情,笑道∶“无事,升平年幼,有口无心。”
他没有再借此敲打景曦,既然景曦掌权已成定局,熙宁帝就不会再做多余的事。
宴会在略带古怪的气氛中落幕了。熙宁帝起身,景曦立刻跟随起身,笑道∶“儿臣送父皇回宫安寝。”
熙宁帝摆手∶“不必,你今日辛苦,早些带着升平回文绮宫休息就是。”
听熙宁帝如此说,景曦也就不再坚持,但仍然送熙宁帝到殿外,才返身回来,对殿中人笑道∶“父皇起驾回宫,本宫也不多留了,先走一步,各位恕罪。”
在场的哪个不是心思灵透之辈,连忙一一起身,恭送晋阳公主一行。由于态度太过热络,这场生辰宴的主人太子反倒被忘到了一边。
柳昭仪端坐于上,面无表情,唯有一双手在袖底紧紧攥住,几乎要将掌心掐出血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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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文绮宫的路上,望舒惴惴不安地问:“母亲,我是不是说错话了?”
见望舒满脸紧张,景曦又是好气又是好笑:“说的时候不知道害怕,现在倒怕了?”
她终究没忍心吓唬女儿,抚了抚望舒小脸,温声道:“你说的很好,没事。”
望舒大大松了口气:“我就怕给母亲招来麻烦。”
小孩子容易疲惫,还没到文绮宫,望舒就窝在谢云殊怀中睡熟了。待得到宫门处,谢云殊轻轻将女儿交给宫人抱走,才询问景曦:“公主有什么心事吗?”
景曦正在出神,被谢云殊这一问,醒过神来,按了按眉心,摇头道:“没什么,只是……”
她顿了顿,轻叹道:“父皇的身体,是越来越不行了!”
今夜宫宴,谢云殊坐在景曦身侧,距离熙宁帝御座很近。皇帝脸上越来越深的沟壑,以及消瘦气喘的姿态,被他看得清清楚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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