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弹到一半,听闻晋阳公主带着升平郡主回了宫,谢云殊连忙推琴而起,迎了出去,刚出前殿,就见两扇宫门已经关了。
谢云殊蹙眉,迎上去问:“公主,宫门怎么关了?”
景曦示意奶娘将熟睡的望舒抱回后殿,自己挽了谢云殊进殿。
殿内暖意融融,谢云殊亲自为景曦解下穿在外边的银狐斗篷,待景曦坐到了榻上,才用一双春水般的美目望向景曦,等她解释。
景曦不紧不慢道:“告诉你一个好消息。”
谢云殊看她。
景曦道:“文绮宫被封了,现在谁都出不去,也进不来。”
谢云殊:???
眼见谢云殊蹙起眉尖,对她口中的‘好消息’产生了质疑。景曦想了想,道:“睿王暴毙你早上已经知道了——实不相瞒,是我派人做的。”
谢云殊:!!!
谢云殊几乎是下意识起身,环顾四周有无闲杂人等。幸好景曦一贯有将侍从遣出殿中的习惯,殿内除了景曦与谢云殊并无他人。他犹自不放心,又看了看门窗,确定无人偷听,这才变了神色,望向景曦,朱唇微启。
抢在谢云殊开口前,景曦抢先一步安他的心:“不必担忧,父皇应该已经猜到了。”
谢云殊丝毫没有安心,更加忧心忡忡了。
见谢云殊忧心,景曦反倒笑了起来。笑完,才道:“别担心,睿王死都死了,难道父皇还会让我为他赔命?”
她轻哼一声,面上浮出高高在上的矜傲来:“本宫是母后亲生,是父皇的嫡长女,自幼金尊玉贵,至于睿王,从来不得器重,论身份、论地位、论父皇的心爱,他有什么资格与本宫相比?有什么资格让本宫为他赔命?”
更何况,死了就是死了。在熙宁帝这里,死了的人绝比不上活着的要紧。
谢云殊抬手指向殿外:“文绮宫现下被封了,圣心难测,难以得知皇上是怎么想的。”
“放心。”景曦抬手往下一压,示意他安心,“睿王之死到处都是破绽,最多两天龙骧卫就能将前因后果查个清清楚楚,父皇势必会解封文绮宫,召见于我,至于这两日,待在文绮宫不出门反而是好事,你当朝官都是傻子吗?”
睿王之死最大得利人就是她,百官再愚钝十倍也能猜出来幕后黑手是谁。这两日上奏参她的奏折必定比雪片还多,待在文绮宫中反而能避风头。龙骧卫将文绮宫上下守住,固然她不能派人出去,可旁人也进不来,实在再安全不过了。
景曦起身。
文绮宫奢侈富丽,地上铺的都是厚重绵密的雪白地毯,她赤着脚踩在地毯上,背起双手慢慢走到案前。
这一场刺杀,从头到尾都是破绽。她要算计的不是睿王的死活,而是熙宁帝的心意!
“兄弟阋墙、残害手足是大罪。”谢云殊提醒她,“届时百官上奏,哪怕皇上有心回护,也未必能抵抗汹涌物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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