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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晚你去做什么?”湛卢问。他每日事务甚多,一时也想不起来。
楚霁神色冷肃地道:“那一夜我去了郑启祥府上!”
郑启祥,生前就任正三品副都御使,因为要参奏晋阳公主,被景曦先行联合他的妻子李夫人杀了。李夫人生前唯一的夙愿,就是死后将她葬回故乡。
李夫人病死于今年三月,死后丧礼草草办了,并未引得多少人关注。然而下葬的棺木里,摆的却是从乱葬岗上抬来的一具女尸,李夫人的尸身按照她的意愿火化,骨灰送回故乡安葬。
那夜楚霁去郑启祥府上,就是为了办好此事。
“真是好手段!”楚霁冷笑道。
倘若他解释不清,一个太子丧期行乐的不敬罪名就扣在了头上;倘若他要解释,口可能被穷追猛打,将郑启祥之死再度牵出来。而倘若他解释清楚,御史本就有风闻奏事之权,自然可以全身而退。
这是一步极其刁钻的棋,执棋者无论成功与否,都可以保全自身,反倒是楚霁,进退间都得处处谨慎。
“该你落子了。”
丞相府的书房里,窗下摆着一局残棋,执子的却只有一人。
谢丞相手中拈着一枚棋子,端详再三,才自顾自地落下一子,口重复道:“该你落子了!”
“这一步棋,你该怎么应对?”
作者有话要说:
第80章 心冷 ·
想通其中关窍后, 楚霁一瞬间只觉得心都凉了。
他虽然那一夜外出时有所疏漏,但这毕竟是不可示人的事,楚霁总不可能敲锣打鼓地出去, 除非国公府内的人,其他人不可能得知他暗中离府。
国公府治府甚严, 下人婢仆不敢出去乱嚼舌头, 何况就是他们敢乱说, 御史也不敢信——凭着奴才的几句胡话,就敢贸然上书告一状,风闻奏事也不是这个奏法, 几乎约等于造谣污蔑了。
幕后之人布下这个局,找来的证人一定是个有些身份的人,说出来的话才能取信熙宁帝。
国公府里,这样的人有几个?
楚霁下面的庶弟们都还在读书,连功名都没来得及考下来。国公夫人管束庶子们也很是严格,楚霁不认为他们有能力窥探到自己的行踪,然后和御史搭上线。
楚国公和国公夫人自然不会坑害自己的亲生儿子,那么最可疑的人就只剩下了一个。
——楚国公世子,楚霖。
湛卢跟着变了脸色, 急迫地追问:“你准备怎么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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