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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说的是真心话,谢云殊年幼时就随外祖父和舅舅出门游历,并不是娇生惯养长大的,他虽然长了张精雕细琢的脸,骨子里却藏着名士的洒脱。他可能会因为院子住不下所有人发愁,却不会因为住在后院里就觉得备受屈辱、自怨自艾。
见谢云殊如此识趣,景曦也微笑道:“那云殊你就先去院子里安置吧,有什么缺损不足,尽可以去找本宫身边的人要。”
谢云殊明白景曦这是和楚霁有话要说,想要支开他,便点一点头,带着素晓等人离开了。9sg
他背影笔直孤清,行走时宽袍广袖随风而动,没有一处不优雅的地方。
“我还以为你对他会十分冷淡呢。”谢云殊前脚刚走,楚霁后脚就调笑道,“你不是十分厌恶谢丛真吗?”
景曦同楚霁慢慢往正厅里走去,淡淡道:“没有必要在小处上刁难谢云殊,只会显得本宫气量不足,本宫将来自然会与谢丛真一一清算,何必现在对着谢云殊泄愤?”
楚霁半是玩笑道:“谢云殊京城第一美人之名远扬,就连晋阳公主的铁石心肠也能打动啊,只是你要小心后宅起火,他姓谢,和你可不会一条心。”
景曦道:“他安分,还可以活;不安分,就只能死,本宫不是蠢货,不会全无提防之心。”
楚霁看了景曦半晌,确定她说的是真的,从善如流地换了话题,道:“究竟为什么你突然要自请离京,为此我不得不丢下南州那一摊子事,千里迢迢跑来建州为你打前站,在这里寸步不离的帮你修房子。”
他语气轻松愉悦,却隐有肃然之意。
景曦没有立刻答话。
她在厅中的一把圈椅中坐下,立刻有貌美侍女殷勤捧茶上来,为她和楚霁依次斟茶。温热青碧的茶水中茶叶打着旋儿,煞是好看。
待侍女斟完茶退下,景曦才低声道:“因为郑启祥之死,虽然那群老东西没有找到证据,但是他们已经对本宫极度戒备,再加上太子吴王虎视眈眈,睿王也暗中使绊子,本宫再留在京中,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她意兴阑珊地道:“说起来你我还错看了睿王——你知道吗,谢云殊之所以成了本宫的驸马,就是他在背后运作,好一个一石三鸟之计,本宫、谢丛真、太子全都被他算计了进去。”
“睿王。”楚霁低声道,他手指关节在圈椅扶手上笃笃扣了两下,“慢慢和他清算。”
很快,他又道:“那郑启祥的死到底是怎么做的,正三品副都御使死的不明不白,你的手段长进不少啊。”
景曦原本该得意的,却突然肃然了脸色,叹了口气:“是他夫人下的手,郑启祥死之后,他夫人也就没了半条命,本宫离京前,好端端一个美妇人已经形销骨立,不似人形。”
“他夫人?”楚霁道,“你用郑启祥的那个秘密去说动了他夫人——既然如此,你为什么不直接借此要挟郑启祥,这家伙爱妻如命,肯定不敢让他夫人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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