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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时行指腹捻着手中的佛串,平静地道:“大皇子的人。”
听到这个名号的时候,苏长清怔了好一会,才皱起了眉头:“大皇子与你一直都有些不对付,素来喜与你暗中较劲。”
顾时行点头:“我知道。”
苏长清想了想:“总该不会因是陈侧妃的事情吧?”
顾时行在金都可谓是抢手得很,有不少女子嚷过非君不嫁。而那大皇子的陈侧妃也是当年说过非君不嫁的女子之一。
这事,大皇子应是知道的。
顾时行摩挲着佛串一顿,抬头看他,语气如常的提醒:“已为人妇,便莫要提起了,落人口舌。”
苏长清“嗯”了一声,问他:“你和六妹妹这事还真的不能声张,那岂不是就此算了?”
顾时行挑眉:“怎可能。”
“那你如何算?”
顾时行的嘴角少见的露出了一丝笑意:“他或许也觉得我奈何不了他,但我给他送了一份礼,这个年节,他也别想好过了。”
苏长清问他送了什么礼,顾时行:“上个月,陈侧妃的弟弟在街上纵马,撞到了个小童。小童年纪小不禁撞,当晚就去了,那陈家想赔银子了事,但不承想那家人不肯,欲把陈家郎君告了,但陈侧妃暗中让人去威胁那户人家,还把那户人家给打了一顿。”
听到这,苏长清脸色黑沉:“陈家真是目无王法!”
相对于苏长清的愤慨,顾时行的脸上看不出什么表情,只平静地说:“此事对大皇子来说虽不会被罚,但会被重责,如鲠在喉,吐不出,咽不下。”
“届时他那最为宠爱的陈侧妃也会被罚。”苏长清接口,但随即似乎反应过来了什么,面上一怔:“你是因他把我六妹妹当棋子,所以才会在陈侧妃那里做文章的?”
颇有种你动了我的女人,我便还在你的女人身上的感觉。
顾时行静而不语,端起温热的酒,饮了一口。
苏长清看他算是默认了,摇了摇头,感叹:“你这个人吧,别人都觉得大度,可那是别人不知道还没触碰到你的逆鳞,若是触碰到了,你比谁都狠。”
顾时行转头看向屋外的飞雪,没有否认他的身份。
不知什么时候起,苏蕴竟成了他的逆鳞。
顾时行没有坐太久,与苏长清说了事,再送了糖便离开了。
他记得,上辈子姨母也送了些贡糖到侯府,苏蕴也得了些。那时她就是用个糖盅装着,糖盅就放在屋中的桌上,看账册或是做旁的时候总会含上一颗。
那时顾时行多了几分好奇,好奇这糖到底有多好吃,才让她天天都含着,有一日趁她不在,也就打开了糖盅尝了一颗。
却是甜得让人发腻。
昨日看见妹妹在吃糖,才知道姨母也让人送了贡糖过来,他便取了些送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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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蕴从嫂嫂屋里出来的时候,嫡兄身边的北砚就已经在外边等着她了,见了她,便说:“六姑娘,大公子让你过去一趟,有些事情要与六姑娘嘱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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