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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康忙追了上去,疑惑的问道,“找池时做什么?案子已经了解了。”

周羡咬了咬牙,还能干什么,当然是报仇!

……

祐海的雨,到了夜里,也未停。

县衙的仵作房里,油灯不停的跳跃着,让墙上的人影,仿佛活过来了一般。

池时拿着一根针,认真的缝着。

“文书我已经写好了,就在桌案上。等麻姑的遗体缝好了,照老规矩,要添福斋的伙计,送她上路吧。”

陆景靠着墙,静静地看着她。

“我今天还对那个周羡,夸了你是一个好人。”

添福斋是池时开的棺材铺子。池时总是到处捡尸,一些无名氏,亦或者是像麻姑这样的,她都让添福斋的人,寻了个地方,将他们给安葬了。

祐海又穷又乱,却是永州唯一一个,没有乱葬岗的地方。

“我本来就是一个好人,这也需要夸奖吗?还有,周羡是谁?”池时波澜不惊地说着,手下飞针走线。

躲在大树上,等着池时出来套麻袋的周羡,咬了咬牙。

老实说,他瞧着池时缝线的样子,觉得自己身上穿的衣服,有些扎得慌!一旁的常康,早就牙齿打起架来,“王……公子……要不咱们算了吧!”

“你很讨厌周羡?这祐海县,只要你见过的人,你连他们祖宗八辈都记得,没有道理偏生不记得他。”

池时愣了愣,摇了摇头,“不认识的人,何谈讨厌?我只讨厌花。”

她第一次见到周羡笑,明明是冬天,却感觉所有的花都开了一般。然而她最讨厌的就是春日,最不喜欢的就是花。

一到百花盛开的时候,她总是打喷嚏流泪不止,简直烦不胜烦!

陆锦松了口气,轻轻的笑了笑。

他同池时一块儿长大,还当真没有瞧见过,他讨厌什么人,当然,他也没有喜欢过什么人。

“你既不讨厌他。于情于理,也该有所表示才对,比如送些药去,毕竟你用棺材钉扎了他。”

池时的手顿了顿,“是这样吗?我看他身患重病,命不久矣。若是死后无人安葬,我可以帮他送终,毕竟我就是做这个的,我也只会这个。”

陆锦的嘴角抽了抽,得亏人不在,不然听着这话,伤口要气崩开。

“你听我的,拿药去探望他。他来头不小,还是不交恶的好。”

池时“哦”了一声,显得异常乖巧起来。

她一心扑在验尸上,对旁的事情,并没有多少兴趣。陆锦这般说,这般做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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