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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旁的绿浅柔声道:“公子,清浅是个清倌人,不知今晚,可有幸……”
崔然眼色迷离,倒在桌案上,一边摇手:“头好晕,我睡会儿。”
家有河东狮,只能假寐!
别的船舱,帘垂四面,春意无限!
清晨的露水在草木上滚动,新生的树叶刚刚伸展开叶片。
旭日初升,晨雾散了。
又是一日艳阳天。
崔然满身酒气回到迦叶轩。
孙希眉头直皱,满脸的嫌弃:“你这是喝了多少酒啊?”
崔然摆摆手:“快给我醒酒汤,头胀得厉害。”
“早备好了,抱竹,你去盛来吧。抱冬,快去准备热水,给官人洗澡。”
崔然张开手,抱夏熟练地为他脱去外衣,露出了孙希亲手为他缝制的月白色里衣。
抱夏突然神情一滞,她发现崔然外套领口有一处深红色的唇印,脖子上,也依稀残留女人的胭脂香。
但她到底生性稳重多思,很快便敛下错愕之色,收了崔然的外衣,有意将粘有女人红唇和胭脂的地方往里折了折,不让人轻易瞧见。
抱竹拿来醒酒汤伺候崔然喝了,孙希又唤了庆喜去伺候他沐浴,崔然便往隔壁厢房去了。
抱夏垂眸盯着自己的脚尖,细细思索,手心里已经是一层汗。
她心里忐忑万千,犹豫着这件事,到底该不该告诉自家小姐。
孙希生产在即,若此时动了胎气,可不是闹着玩的,轻则难产,重则丧命!
她伸手拿起崔然的外衣,抱在怀里,疾步走出房门,心想还是等小姐生产后再说吧。
因为还低着头想事情,又兼走的太急,迎面撞上了刚进门的崔凝芝。
抱夏额头一阵吃痛,手上的衣服也被撞落,掉在崔凝芝脚边。
崔凝芝猛不丁被撞到头,大怒道:“死丫头,跑什么,赶着投胎呢?!”
抱夏抬头,见是崔凝芝,吓得赶紧跪下求饶:“奴婢一时不察,请姑奶奶恕罪。”
崔凝芝杏眼圆瞪,仍是怒气冲冲:“你急着去做什么?这么慌里慌张的。”
抱夏轻声回禀道:“世子爷昨晚出去喝酒,早上刚回来,奴婢急着将衣服拿出去给小丫头们洗了。”
“这有什么好急的,子期又不是没有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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