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宛云打量他片刻,言简意赅道:“也许贵,但一定丑。”
冯简瞪着她,宛云在新一轮争执发生前,顺手从那堆和袜子没区别的领带里挑出一条,搭在他手臂上。
“你还剩五分钟。”
吃早饭的时候,冯简突然问宛今:“宛今,你是否对公司公务有兴趣?”
这问题太突然,同在餐桌上的几人都一愣。
宛今抬起头。
冯简自顾自道:“你的岁数也不小,不久也该像你二姐般介入李氏。从明日起,你傍晚来我办公室——”他沉吟道,“科班性的知识,我并不能教会你很多。..但实践性的东西,以及目前公司的状况,你可以从我这里得到基本了解。”
他的话落地,餐厅一片安静。
宛今睫毛颤抖得厉害。何泷缓慢擦拭嘴唇,刚要开口,冯简便再转向宛云,皱眉道:“你每次也跟着宛今一起来吧。”
宛云神色不变:“我有自己的事情要做。”
冯简坚持:“总不差这点时间。”
馆长威胁宛云,用的倒是相同口气,不过更虚张声势些。
”如果你不来,我就让你的生命只剩下这么一点时间。“
馆长五彩斑斓的生命里,比恋爱更重要的就只有赚钱。他和冯简在这一点上,倒是罕见的惺惺相惜,然而,馆长显然认为他赚钱比冯简更辛苦。
“起码我不能和这个客户结婚。”他抱怨道。
馆长口里的客户,就是有能力雇佣他画私人画像,并让馆长第八次推翻原画重新创造的钱主——
世界上有执念又有钱的傻子很多,宛云不甚感兴趣。在馆长抱怨的时候,她意兴阑珊地在豪宅里欣赏别的画作。主人出来,馆长使了几次眼神,她才看定轮椅上的老人。
对方的癌症显然到了晚期,蓝眼珠都是浑浊,身上有药物散发出酸淘米水的气息,整个气息都是衰败和消亡。
除了他说话的时候。
“我想画我的初恋。”老人缓慢的开口道,眼睛里有最后的希望。
他们都是这样。
宛云已经忘记见过多少这种人,年华老去,容颜衰退,只有回忆里的人永远不会褪色。幻想和不甘到了一定境界,就想把过去的人原封不动的刻印下来,纪念曾经的语笑嫣然。
这次她听到的依旧是陈词滥调的老故事。
许多年前,富家子弟爱上贫家孤女,然而家族早已为他订婚,两面为难。而几十年后,老□子去世,终身又无出。在查出癌症的三个月后,他想起曾经的初恋。
”她是我一辈子唯一爱过的女人。但几个月前偶然失火,把不多的照片烧毁。”老人迟疑道:“其实胡先生画的画像,已经和真人极为相像,然而我知道,那画上的人并不是她。”
馆长连连点头,涉及专业,他也满脸严肃。
“这个,肖像画在没有原型的情况下,听口述描绘,总是要难办些。您少安毋躁,我会再着力修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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