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页(1 / 2)
对商业聚会,对那个女人。
冯简却依旧觉得隐隐发闷。
太过热闹的场景,缤纷五彩的人群,华贵的衣着首饰,羡慕或闪烁的目光,衣衫摩擦仿佛能发出轻轻的声音。
他不知觉地喝了很多酒,宛云低头拿冷盘时,将自己的高脚杯暂且交给冯简保管。但等她再回头,男人两手的杯子都已经空了,而冯简略微低头,仍然在添满酒杯。
宛云不动声色地用手指盖住酒杯口:“你已经喝多了。”
冯简抬眼,移开她的手,用更平静地声音回答:“怎么,喝酒还要继续交钱?”
他醉了。
平常酒醉人话多,但冯简似乎比以往更加沉默。实际上除了宛云,没有人察觉冯简已经喝醉。他如常地和别人交谈,连眼睛都没有比平时更亮。只话语不似平时那般尖锐,倾听的声音更长,不赞同的时候依旧用简单用力的论据表达自己的想法。
与此同时,冯简很平常而很频繁地举起高脚杯,不辩酒类,喝下去。
宛云有些诧异地看着冯简,这种连续喝酒的方式她曾在另一个人身上见过,些许堕落,更多魅力,充满张力。但此类喝酒方式似乎不适合冯简,这个就算昨晚凌晨三点带病回家,第二天仍然雷打不动六点起床的苛刻男人。
宛云隐隐担心,但幸好当晚无任何意外状况发生。曲终人散坐入车中,对方只转过脸去凝视夜色中的城市,依旧没有耐心对她说话的模样。
隔着不近的距离,宛云都能闻到他身上和呼吸中带来的酒气。她叹口气,随后拨电话让别墅准备醒酒汤。
然而这时,车却缓慢停在路边。
对面的冯简对宛云淡淡说:“我待会还有事情做,你先独自回去。”说完不待她开口,便推门下车。
宛云来不及唤他。隔着车窗,宛云看着冯简径直穿过马路走到巴士站前,仰头仔细辨识站牌。两分钟后有辆双层巴士进站,冯简眯着眼睛看清车名,随后跳上巴士。
宛云蹙眉,嘱咐前面的司机:“跟上那辆巴士。”
巴士走得极慢,又停又行。如此七八站,四十分钟之久,宛云几乎怀疑冯简在巴士中睡着,冯简却突然现身,安然无恙地下了站。
他似乎对这里地势熟悉,很快选择一条路,沿着它笔直地走。司机开着加长车缓慢跟着他,不过一米的距离,酒醉后的冯简完全不察。他西服搭在臂上,双手插兜,悠闲的姿态,后背依旧挺得笔直。
宛云在车里看着他。
不懂得掩饰自己的情绪的人,坦然接受别人所施加的一切的人,依靠自己奋斗出头的人。在最放松心防的时刻,想去哪里。
她真的好奇。
司机踩住刹车,很为难地说:“小姐,不能再往前开了。这里是下城区的边界,再往前开,恐怕不安全。”又建议道,“还是把姑爷叫回来吧。”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