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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凡脑子活络点的,最后都离开了国子监,毕竟除了顶头上司一二把手以外,下面的学官就没有超过七品的官员,且一般学官都是一做就做一辈子,仕途无望。

且京城这种地方,国子监内的学院八成以上不是世家就是权贵子弟,都不是她们这些小小七八品小官得罪的起的,她们这些学官在这里教书,平日里完全是战战兢兢,就怕招惹是非。

怕惹上麻烦。

大部分的学官,能好好完好无损做官做到最后的,无一不是老油条,最怕遇到的就是那种麻烦事。

往日里上头没有祭酒在,或者祭酒大人身兼数职,无心照看她们,上头的司业监丞也好说话,她们也还算轻松。

但这次祭酒大人来了。

还不似那些学子,有背景的学子虽说麻烦,但要避也能避开不沾身,毕竟那些权贵学子也不喜欢夫子管她们太多。

但祭酒不同,这位是顶头上官一把手,不是说躲就能躲的。

实际上别说下面那些博士助教了,上面的司业监丞实际上也很担心,这位新来的大人性情不好相处。

国子监还不比其他官衙,其他官衙的主官和属官,一般不会超过两个级别,也就是说主官一旦空缺,属官完全有机会上任。

甚至有可能出现一二把手相互制衡的局面。

但国子监不同,国子监的一把手是从四品,但二三把手司业和监丞却是正六品和正七品,和她们的主官之间相差得太大太大了。

这意味着国子监祭酒,对于下面的属官完全是碾压。

所以孔司业和监丞的担心是非常有必要的。

像她们这种出身低微也没有什么背景的小官员,没有人愿意摊上一个不好相处的上司。

所幸国子监和翰林院的官员还是有所往来的,孔司业之前也去翰林院打听过上官的脾性。

她慢吞吞地道:“昔日木大人还在翰林院时,待下随和,只要你本职工作做好,大人一般不会为难下官。”

孔司业说着,目光不经意间扫过几位博士助教。

其他的属官听闻俱是松了口气,但其中有几位官员神色一僵,脸色顿时变得有些难看。

国子监属官的来由,大多都是进士或副榜举人补录,也有很多是地方官学官员升补,这也就注定了国子监的官员出身高不到哪去,毕竟但凡有些背景的官员也不可能来这地方。

但也不是绝对,总有那么几个世家勋贵旁支的官员过来混日子,哪怕她们出身也没多好,但其他真正贫寒出身的学官还真的拿这些人没办法。

而且别看这些官员混日子,人家巴结起权贵那可是很有一手的,别说是同僚了,就是孔司业这个上官拿这些人也是完全没办法。

但这次不同了。

孔司业心道。

这位大人可没那么好说话,看似出身微寒,但背景可不见得比任何人差,且为官资历政绩一样不差,收拾几个七八品官,就是那些官员背后的家族也不会把这事闹到祭酒大人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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