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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急忙慌地通知程越后,程瑾看到自己短短时间内迅速消瘦下去的侄子终于长长地舒出了一口气后,而后重重地晕倒在地。
在医院里清醒过来的程越谢绝了护士留他多观察一段时间的建议。打电话让自己的助理立刻用最快速度给他办理好飞去英国的签证与机票,翌日清晨程越才终于有时间回了一趟他数天没有露面的公司,将自己之前耽误的工作全都处理完成。
一周后,程越一大早就告别了程瑾去往机场,却在出发大厅见到了满脸怒意的程瑞和于月清。
震惊地看着于月清一把抢过自己手中的护照与机票撕得粉碎,痛心疾首地斥责他竟然为了一个和他没什么关系的、别人家的孩子,弄得连公司和事业都不管不顾了。
还有程瑞恨铁不成钢地质问,“你是她什么人啊,你凭什么去找她?”
“就算人家小姑娘跟着你回来了,然后呢?你现在所拥有的一切不都是我们给你的吗?没了我们给的钱,你还能为她做些什么?!”
那是程越第一次对自己感到失望的无力瞬间。
被程瑞和于月清强行带回程瑾家锁在房间里,勒令他“好好反省”后,程越便常常坐在窗边,看着外面总是成对出现,结伴在空中翱翔的鸟,突然愿意承认了某个自己之前就曾隐约猜到、却从未正视过的情绪。
原来,他喜欢宁乐语。
第一次细微地察觉到这个心思时,应该是在几个月前,宁乐语即将结束高一生活的时候。
那天,程越忙着开会回家晚了,到家后发现在客厅里边写作业边等他的宁乐语,不知何时竟然直接趴在桌子上沉沉睡去。
程越暗觉好笑地帮她整理好散落一地的教材、作业和错题本,一一放进她的书包,却意外从里面翻出了好几封字体各异的情书。
一瞬间,一种像是生气、又像是被人当面挑衅的情绪顿时席卷了程越的大脑。他下意识就想把熟睡的宁乐语叫醒,和她问清楚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但在看到她疲惫的睡颜时,最终没能忍心这么做。
程越冷着脸把那些情书原封不动地放回宁乐语的书包,轻手轻脚地将她抱回卧室床上,小心翼翼地退出宁乐语的房间,关上了房门。
隔着厚厚门板的距离,程越这才发现自己刚才那股愤怒的情绪不知从何时起,竟然变得夹杂着一些莫名的酸涩与羞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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