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静竹好不容易缓过劲儿来,她说“听溪,我们家要完了。”
房静竹跟着父母住在加安,父亲做着小本经营的生意,家境优渥,因为是独女,从小养尊处优,也算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的那一级别的人物。
父母怕她吃苦,处处替她打点,会来Beauty工作,也只是因为自己喜欢设计。
本以为这一生都会这样肆意的过去,没想到灾难来的这样突然。
父亲的公司忽然倒闭,父亲留下她和母亲举债出逃。家门口每天都被要债的人包围,她如履薄冰,过得战战兢兢。
终于,比她先不堪重负的人,是母亲。静竹今天发现她的时候,她的血已经染红了整个浴缸……
听溪光是想象着这个画面,都觉得双腿虚软的根本站不住。
从天堂落到地狱的感觉,她懂的。
“听溪,我现在身边连个可以依靠的人都没有了。我爸在时我家门庭若市,我爸离开之后,所有人对我和我妈避之唯恐不及。我活了二十几年没有明白的道理这短短的几天是全懂了,这个社会就是这样,你有价值时人人溜须拍马,你一无所有之后人人落井下石。那些虚伪的嘴脸,除了虚伪已对,我再没有其他办法,我真的是怕了……”
听溪的心因着她下沉的语调一胀一缩的难受,可是除了这样静静的陪着静竹,她什么都做不了。
抢救的过程很漫长,木然的看着每一秒时间在自己的面前流过却无能为力的感觉,比凌迟还要难受。
手术室的门终于打来了,静竹比听溪幸运,她等来的不是噩耗。
因为抢救的及时,静竹的母亲并没有什么大碍。
两个人都长长的舒了一口气。
听溪还想继续留下来被静竹拒绝了,她晕血的毛病静竹知道,静竹说谢谢她陪着走过刚才那一段煎熬,现在她母亲没事,她就什么都不怕了。
勇敢就是苦难的礼物,没有人会是谁永远的依靠,每个人到头来都只能靠自己。
有些伤痛,也注定只能靠自己走出来。
听溪忽然觉得江年锦说的一点都没有错。
强大就是理,于人于己,都是。
?
医院大厅来来往往都是伤患,她尽量让自己不去看着这些人。
因为要躲闪,这一路都走的费劲,好不容易要冲破这阴冷扎进阳光里头,就听见有人在喊她。
“听溪。”
这个城市会这样喊她的人不多,一只手便可数过来。她猜到了来人,听他这样喊她,她不觉得暖,反倒觉得顿生寒意。
她转了身。
莫向远站在她的身后。
俊朗的眉目,简短的发,他看起来有些憔悴却丝毫不影响他的俊朗。
“你不舒服?”他打量着听溪走过来。
“没有。”听溪一口否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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