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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魏嫔相熟的太医很快便赶了过来。
他先是为魏嫔把了脉,而后对魏嫔道:“娘娘,因为先前的几件事,您亏了底子,这一胎本就艰难。微臣曾对您千叮咛万嘱咐,在接下来的日子中,您定要静心调养,万万不可再忧思过重,可您……哎,您怎么就是不按照微臣说的话来做呢?”
这便是太医们惯来的风格,上来后先将主子们的情况尽可能说得严重一些,如此一来,若是能够成功地将主子的不适给医治好,太医自然是劳苦功高;若是没能治好主子的病,那也在情理之中——毕竟情况都那么严重了啊。纵使这名太医已经是魏嫔的人了,在为魏嫔诊治的时候,他仍然不会免俗。
毕竟,太医是基于魏嫔能够给他带来的利益,才决定投靠魏嫔的,而魏嫔,也是看重太医的能力以及他能给自己带来的便利,才会选择招揽他。在这种状况之下建立起来的主仆和效忠关系,还不算十分的牢固,起码太医认为,在面对魏嫔的时候,他偶尔还需要使点儿小技巧。
此刻,魏嫔正面色苍白地躺在茯苓的怀中,气若游丝地对太医道:“本宫知道错了,本宫不会再这么做了,太医快来帮帮本宫,本宫的肚子好痛,这一胎,是不是、是不是……”
是不是什么,魏嫔没敢再说下去。她心中,不好的预感越来越重。
此时此刻,魏嫔真是无比的后悔。她为什么就不能等等呢,为什么非要在这个时候,密谋陷害祈嫔与皇后?就算,眼下的确有一个出手对付祈嫔与皇后的绝佳机会,可这也比不上她腹中的孩子重要啊。
魏嫔腹中胎儿的月份只比祈嫔小了不到一个月,祈嫔如今既已诞下了六格格,那么离魏嫔生产的日子,自然也就不远了。她为什么连这么一会子的时间都等不及呢?
是,在几个月以前,魏嫔也谋算过利用腹中的胎儿来陷害皇后之事。那时候,魏嫔并没有把腹中这个胎儿看得有多重,她甚至想着,反正按照太医所说,自己怀的这一胎多半是个女婴,若是她能够成功地陷害了皇后,即便这一胎不能平安出生,她也认了。
可此一时,彼一时。
那时候,魏嫔腹中的胎儿还小,若是掉了,虽然对魏嫔来说会比较肉痛,且也会让她伤一些元气,但这个代价到底还在可接受的范围之内。然而眼下,魏嫔腹中的胎儿已经快要临盆了,在这个时候,若是出了什么岔子,搞不好会造成一尸两命的后果!魏嫔可不愿意拿自己的命来冒险!
“娘娘放心,眼下娘娘的情况虽说不大好,但经过微臣的调理,娘娘腹中的皇嗣未必会出什么事。还请娘娘放空心思,莫要再胡思乱想,接下来,微臣要为娘娘施针。此后微臣会为娘娘开一副安胎药,娘娘只需要命人抓了药按时煎服即可。”太医的话,在一定程度上安抚了魏嫔紧张的情绪。正当魏嫔准备放松心来接受太医的施针时,一颗心忽然又开始提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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