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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陟厘紧紧窝在他胸前,死不抬头。
风煊笑出了声。
这些日子来重负与疲惫就在这个拥抱里烟消云散。
阿厘就像天公赐给他的一道清风,只要她来了,所有的污浊阴暗都荡然一空。
片刻后,两人终于可以坐在窗下说话了。
但手依然拉着。两个人的身体仿佛被什么无形的东西推着,见了面便想靠在一起,肌肤想贴着肌肤,气息想碰着气息。
“……林院判脾气很好,很是慈祥的,他说他认得房先生,说让我有什么不懂的都可以去问他。
他还派了周太医带我,眼下就是那位周太医带我,方才我还在院子里瞧见了他,他也来了……
还有,你在太医院的声名可不小,医女们都找我打听你生得好不好……”
风煊手里拈着谢陟厘的指尖,放在手里揉来揉去,全然是下意识的动作,一面听她絮絮叨叨说起别后情形,一面目不转睛地打量她。
京城的秋日好极了,阳光像秋水一样明亮又清浅,透过白色的窗纸,被窗棱筛成了一格一格的,悉数笼罩在谢陟厘身上。
这光从谢陟厘身上透进去,又从肌肤上透出来,她整个人就像一只玉瓶儿,被阳光照得半透明。
真好。
世上有阿厘,真好。
她便是这世上所有的美好,只要瞧上一眼,他就有勇气再去那漆黑的世界里厮杀。
谢陟厘平时安安静静很少说话,此时能说这么多,可见是真心欢喜。风煊越看越喜欢,忍不住问她:“……那你觉得呢?”
“嗯?”谢陟厘一愣。
风煊以手支颐,“你觉得我生得怎么样?”
风煊在北疆和士兵们穿得差不多,永远是一身藏青袍服,束着箭袖,革带束出腰身,整个人干练劲瘦,加上铠甲便是一身杀伐之气。
入京之后,似乎是为了合着他烈火烹油般的声名,他身上换成了锦袍玉带。
今天这一身乃是玉色通肩外袍,圆领,大袖,领口与袖口皆以金线刺线,蹀躞带上镶着莹然美玉,通体的清雅之气逼人而来,贵不可言。
他满意地看着谢陟厘的脸颊升起一抹红晕,正要再开口,谢陟厘忽然低下头去,低声道:“……我错了。”
“嗯?怎么错了?”
谢陟厘的声音更低了:“确实是……人见人爱……”
风煊:“……”
不用话,他知道这回轮到自己脸红了。
然后他手上再用了点力气,把谢陟厘拉到了怀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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