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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他深深的眼眸,李令薇下意识地重复着刚刚他说的那两句诗。
“遣妾一身安社稷,不知何处用将军?”
她心里豁然开朗。
明明想了许久才劝服自己不是自私的,没想到竟然被这句诗一语道破真相。
“说得真好。我身在皇宫里,周遭都是不同的声音,多谢你,让我知道竟然还可以这样去看这件事。”
谢霁清默默看着她的神情从震惊到迷惘再到清明,这当中必然经过了无数的百转千回柔肠寸断,当下把语气也放轻柔了一些:
“公主谬赞了,此诗不是微臣所作……”
“我什么时候说是你作的?谢你把它说给我知道。”
李令薇低头喝茶掩住自己眼里的情绪,自然没有预料到就在此刻,对面的谢霁清看着她露出一丝微微的笑意。
下一秒她猛地抬头继续问。
“那你又是为何向我父皇求娶?”
毫无防备她打了个回马枪,谢霁清的笑意还凝在嘴边差点收不回去。
他沉吟了片刻才说:“和亲的事还没有定论,想必公主也是担心事情还有变,所以才会急着选驸马。微臣……愿意助公主一臂之力。”
谢霁清说得十分诚恳,只隐去了他原本心里对乐安公主的爱慕之心。
李令薇扬了扬眉毛。不得不说,此人不光有见地,还十分机敏,仅靠这些信息就能够推断出自己的大致想法来,那他自然也应该做好心理准备吧。
“既然你已经知道,那我也就不多说了。你说得没错,我确实是为了避免和亲南武,才会想尽办法从我父皇那里求得了恩典,这才开始选驸马的。”李令薇毫无寻常女儿家的羞涩之意,“只是也没有我想的那么容易。”
谢霁清:“微臣身家清白,又有功名在身,公主……自可以好好看看微臣。”
李令薇依言看了正襟危坐的他一眼,忽然绽出一个令满室生辉的明媚笑容来:“谢探花说笑了。人人都说驸马难做,怎得就是你偏偏要来?”
“微臣——在所不辞。”
他已经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说出这样的话的,只觉得面对这样的公主,应当说这样的话。
“哪怕是以你探花之才,也只能得个虚名,不得父皇重用,哪怕是可能会受我压制,在外让你受人奚落,也在所不辞吗?”
他眼下已经不得重用了不是吗?照他不肯折腰的性子,即便能入朝做官也只怕是很快就会触怒上官和圣上。不是说他不懂官场的虚与委蛇,是他不愿同流合污,更何况面前是他在心里翻来覆去想了无数遍的人儿。
于是他看着李令薇的眼睛对她说:“微臣心甘情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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