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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两张纸其实就是王明坤留下的遗书,他在遗书中说他和金雀斋女掌柜井萍相好。井萍说要休了她的赘婿廉默和他成亲,廉默不同意。夫妻二人推搡争执间井萍被廉默推倒,头撞在案角上一命呜呼。这些都被躲在衣柜中的他瞧了个清楚。他便以此讹廉默的银子,两人商议好廉默给他五千两,从今以后他便将井萍之死的真相烂在肚子里。若是他没拿到银子而被人杀死,那凶手一定是廉默,让他妻子赶紧拿着这封信去报官。
姚征兰看完了遗书,先是一激动,但很快又冷静下来。如今王明坤已死,可说是死无对证,只留下这么一封遗书,没有人证也没有物证的情况下,单凭这一份遗书根本无法定廉默的罪。
“夫妻推搡,即便会在井萍身上留下伤痕,定然也都是小伤,若是人刚死,用酒醋法或许还能验出来。如今人死了一个多月了,想必早已腐烂,除了头上的致命伤,小伤痕根本不可能看出来了。”姚征兰泄气道。
李逾沉思片刻,问顾璟:“这廉默与井萍,有孩子吗?”
“有,一儿一女,儿子十八岁,女儿十五岁,皆未婚配。”顾璟道。
李逾道:“我去牢中会会他,你们都别跟来。”
姚征兰忙问:“郡王莫非想对他动刑?”
李逾挑眉:“我是那般粗鲁的人吗?”
他独自下到牢里,来到廉默的牢房外,隔着牢柱看着里头靠墙坐着一动不动的廉默。
半晌,“你看着也不像那死皮赖脸贪生怕死的,被我们拿住了还拒不交代罪行,想必是放心不下家里那双无父无母又未婚配的儿女吧?”
廉默当然不会回答他。
“我们知道你用的是蛇毒,已经派人出去查访捕蛇人。若是到时候卖蛇毒给你的捕蛇人亲自来指认你,你还想如何辩解?”李逾道。
廉默还是一动不动,但通过他面前垂落的被他的呼吸微微拂动的发丝,李逾知道他还活着。
“其实我也挺同情你那一双儿女的,母亲不知检点死有余辜,父亲被逼杀人可怜可恨。但杀人偿命天经地义,不管你有多少不得已,这监牢,你是走不出来了。这样吧,我待会儿就派人将那两只华胜给你女儿送去,就当是你这当父亲的留给她的一点念想。”李逾说完,转身就走。
廉默忽然从地上爬了起来,看着他的背影大声道:“我说了,那两只华胜里只有一只是我做的,另一只不是我的!”
李逾回头看他,道:“反正我们留着也没用,就一道送给你女儿了。白送你女儿一只华胜你还不高兴?那可是金镶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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