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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逾闻言,朝三槐使个眼色,三槐出门,不多时便从灶间的柴堆里取了那把锤子来,递给李逾。
“锤上并无血迹。”李逾将那铁锤翻来覆去地看了几遍,道。
“若卢涛是被铁锤锤杀,仵作不可能看不出来。”姚征兰道。
“那卢涛到底是怎么死的?难不成真是被卢十六一门栓给打死的?”三槐不解地问,“如果是这样,那卢十六还在灶间拿铁锤做什么?”
“会不会是卢十六打了卢涛一门栓后,以为人没死,拖到厨房想用铁锤锤死,下手之前却发现人已经死了?”李逾拿着那柄铁锤猜测。
“若是如此,他又为何要将这柄铁锤藏在柴堆里呢?”姚征兰想不通,问卢十六之妻:“从昨夜事发到现在,你有没有收拾过灶间?可曾发现灶间有何异常?比如说多了什么抑或少了什么?”
妇人摇头:“从昨夜到现在,我脑子里一直昏昏沉沉的如同做梦一般,中午就煮了点米糊给孩子吃,不曾注意灶间有何异常。”
第42章 ·
姚征兰闻言, 出门来到灶间,放眼望去,确实一切如常, 并无什么特别之处。在地上仔细观察一番, 也不曾发现什么血迹抑或血迹被擦拭的痕迹。
“奇怪,卢十六到底是怎么杀死卢涛的?”她一边思索一边打开灶间角落里那个小小的竹制碗橱的门, 发现碗橱上面两层都放着粗瓷碗碟, 而最下面一层,却放着一套白净光亮的细瓷碗碟,杯盘碗筷俱全, 那筷子还是银制的,只是, 本该是一双的银筷子, 如今却只剩下一只。
姚征兰拿起那只筷子, 沉思一霎,脑子里一阵电光火石, 她放下筷子转身就到灶下用火叉在灶膛里扒拉起来,直扒得尘烟四起。
李逾来到灶间时,便见姚征兰捏着一根黑乎乎的东西灰头土脸地向他走来。
“我知道卢十六是如何杀死卢涛的了。”她一脸轻松地举起那根被烧黑了的银筷子道。
“瞧你的样子。”李逾又好气又好笑地抬起袖子来擦她被草木灰弄脏的脸。
姚征兰误以为他要摸她的脸,下意识地往后一退,随即看到他手指捏着自己的袖子,忙自己抬起袖子将脸颊胡乱擦了擦,道:“我自己来便好。”
李逾收回手, 瞄了眼她手中之物, 清了清嗓子问道:“你方才说知道卢十六是用什么方法杀死卢涛的了?”
姚征兰点头, 看着手中的银筷子道:“如我所料不错,他便是将这根银筷子用火烧烫, 然后用铁锤,从鼻孔将这根银筷子钉入卢涛脑中,再将筷子拔出丢掉,如此,从外表便很难看出卢涛究竟因何而死。因为仵作检验尸体,除了检查体表外,对眼睛,口,齿,舌,鼻及肛/门和私/处的检验,主要是验看是否有致死之物嵌在里头。鼻腔幽深,等闲看不到尽头,却又能直通颅脑,将烧烫的银筷子钉入,血肉瞬间被烫熟,不会有鲜血流出,再将银筷拔出,便能不留痕迹。即便在鼻腔处留下了细微烫伤,耿七自陈打过卢涛的鼻子,想必他鼻子上本就有欧伤痕迹,些微烫伤混在其中,仵作若不往这方面想的话,根本不可能发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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