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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刘二姐的声音陡然拔高:“我后来才知道,爹娘疼爱不疼爱的才不是从多分一颗甜枣,多给一个笑脸上看出来的。这些非要在要紧关头看,才能见到最真的一面。”
“家里有困难我知道,那时候能指望的就只有靠我赚一笔聘礼,好回老家度过难关。家里养我长大的,为家里奉献我没有二话。但是为什么是做外室?之前已经说好了是嫁给一个卖烧饼的鳏夫,人家拿出来的钱早就够娘他们回老家度过这一段苦日子了——我对娘哭,让她别把我嫁给人做外室,可是她说婚姻大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我只要听话就好了。”
刘二姐有些凄楚道:“可是这是什么婚姻大事,这真是‘婚姻’吗?官府里我的户籍在哪里?还不是在刘家,我就是这么不明不白而已。”
赵莺莺安静地听刘二姐说,刘二姐的意思她听出一些来了。只不过这些想头一半真一半假,换了另外一个人不知道要多可怜她,到洞察真相的赵莺莺这里倒是十分寻常。
“刘二娘子说的什么,我倒是有些不明白了。”赵莺莺睁着眼睛,做出不懂的样子。
刘二姐这才想起来赵莺莺再老成、再机灵,那也就是一个小孩子,自己最后说的东西她哪里明白。于是赶紧擦一擦眼角的泪花,强颜欢笑道:“莺姐儿你还小,不知道呢。”
“哦。”赵莺莺简短地应了一声,然后点点头就不再说话了。
赵莺莺没有往下问,显然让刘二姐一肚子的解释没有地方说。只能拿出针线等,真的和赵莺莺做起针线来。
她本来还想借着做针线的事情教一教赵莺莺,也好拉近关系。只不过赵莺莺明显也是有备而来,随身携带盘子大小的花撑子,上面有一副没完成的蟋蟀鸣唱图。这是拿给王家外婆看的功课,已经做了一多半了,正好接着做。
刘二姐见她也做针线,立刻笑着道:“莺姐儿做的什么,我来帮你......”
话说到一半就打住了,她显然看见赵莺莺的活计了。手艺这种东西就是这样,有就是有没有就是没有,虽然绣活儿还没有完成,但是好坏早就看得出来了。刘二姐一看东西哪里会不知道,赵莺莺年纪是小,在女红上头却不知道超出她多少去了。
“莺姐儿的活计可真好。”最终她只能这样干巴巴地道。
做针线的时光总是过的很快的,刘二姐眼看着太阳逐渐升高,心里着急。终于道:“莺姐儿,我知道你娘和你家其他人防备我。因为我娘,我娘她实在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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