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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张大姑这时候也是没办法了,哭号起来:“你们一个个的欺负我们,欺负我们穷,我们脏,我们是外头来的...你当我们想这样死乞白赖的么?谁不想堂堂正正的,只不过这世道不让我们堂堂正正啊!我们活不下去了,只能求人帮忙......”
这样哭号还是有一点用处的,一些男人家见张大姑这样说就不好意思太强硬了。只不过一些当家的女人则更加敌视——这些持家的女人对这种装可怜的打秋风穷亲戚从来是深恶痛绝。
这倒不是他们看不起穷亲戚,只不过第一,他们自顾不暇,对于打秋风当然就喜欢不起来。第二,真可怜还好,装可怜就更让人恶心了。而张大姑就是不折不扣的装可怜,她骗得过什么都不懂的男人,但是骗不过这些女人堆里斗心眼儿的妇女。
张大姑说的那些话都是看似有道理,其实一句道理都不通的——你可怜,所以你做什么都可以了吗?因为你可怜,所以亲戚就一定要养你?因为你可怜,旁的人就一定要让着你?这是哪门子道理嘛!
王氏也是众多妇人里头的一个,她冷冰冰地站起来,扶着门道:“可别说你们想要堂堂正正的了,那是糟蹋了堂堂正正这几个字!要真想堂堂正正,当初和如今该是这样的表现?张家大姑,去哦劝你别把人家都当傻子和软柿子,要么被你骗,要么任你揉搓。这些日子下来你的底细我不知道?再哭的厉害我也不会心软的,因为我早就看清你和你那些亲戚的真面目了。”
“我把话说在这里,我赵家的门不想让你们进——你们刚刚是把我撞开的吧?这强闯良民家宅的,这是强人还是盗匪?这些日子扬州除了许多案子,这样的也够得上送官了吧!”
张大姑听的一愣一愣的,她胡搅蛮缠的功夫是出了名的。当初在乡下的时候可以说是打遍天下无敌手,周围的人家都算是怕了她了。她以为城里的妇女多少讲些体面,自己本来就是赵吉同母异父的姐姐,说话做事总不能那么绝吧。
事实证明她想太多了,在王氏过去十几年如一日和孙氏的争吵与风波里,王氏早就已经锻炼出了反应能力与嘴皮子。张大姑或许在不要脸皮这一点上可以与张氏争锋,但是在另一点上就远远不如了。
那就是身份,最重要的是身份。
虽然都是方婆子的子女,血缘上的兄弟姐妹,但是也就是仅此而已了。宗法是不会承认这种亲戚关系的,而宗法不承认的东西,也就不要指望别的人能承认多少了。
王氏不可能和孙氏翻脸,最好的处理方法就是搬出去别居,我惹不起总躲得起吧。实际上王氏一家就是这样做的。
但是王氏可以和张家翻脸,如果不在意方婆子的脸色,王氏就算当作不认识张家人都没有问题。旁人最多笑两句,当一个无关紧要的事情说几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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