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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轻吻李绮节的眉心,“下一次不要这么冒险。”
李绮节微微一笑,从袖中摸出几枚小印章,“没有下一次了。”
箭镞划破李绮节颈项的时候,孙天佑是醒着的。
他在第二支羽箭扎到船舷时醒来,刚刚睁开眼睛,李绮节扑在他身前,挡住他的目光。
李绮节知道,如果孙天佑处于昏迷中,孟云晖或许还能放过他,一旦发现他是苏醒的,一定会当场把他格杀。
夫妻两人在眼神转换间迅速达成默契,孙天佑上岸后,想方设法摆脱士卒监视,去搬救兵。李绮节主动示弱,迷惑孟云晖。
既然那几封书信吓不走孟云晖,那只能一劳永逸,彻底把他打下云头。
不需要言语交流,他们在眨眼间商定好计划,原本可能需要费些周折,但有水匪捣乱,倒是间接帮了他们的忙。
李绮节一路上留下记号,让孙天佑可以确认她的安全,不会冲动之下打乱布置。
说来可笑,她的记号,是孙天佑教她玩花牌的时候记牢的。
李大伯喜欢玩花牌,可他不会玩花牌,每把必输,输了他喜欢生闷气,生闷气还接着玩,玩了更气。
偏偏李大伯耳聪目明,看得出来别人是不是在让牌,发现有人让牌给他,他更生气。
李绮节和孙天佑没办法,只好商量出一套暗号,陪李大伯打牌的时候,用暗号交流,帮李大伯顺气。
昔日的夫妻小情趣,竟然也能派上用场。
孙天佑把李绮节抱上马,夫妻两人共骑一骑,在无边的厮杀声中慢慢远去,抛下身后熊熊燃烧、血肉腾飞的荒凉渡口。
夜风微凉,夹杂着浓重的泥土腥气。
拐过岔路前,李绮节回过头,发现拼杀已经结束,孙天佑领来的官兵身手矫健,擒拿住贼首,当场审问其他同伙在哪里。
船上的士卒没料到妇人们会帮着水匪对付他们,猝不及防下受了点损失,在当地官兵们的帮助下,很快扭转局势,受伤的士卒大多数没伤到要害,没有性命之忧。
李绮节握紧藏在袖子里的印章,这是从孟云晖身上偷来的,他想格杀她的丈夫,强行把她掳上船,却又对她放心得很,任由她出入他的房间,翻动他的书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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