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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来,金蔷薇当年对李家的种种逼迫手段,算得上温柔含蓄。
孙天佑证实金长史失势的传闻,“我在庵堂前看到金家的仆人。”
金蔷薇把继母田氏和继姐金晚香赶到庵里念经,没了金长史做靠山,金大官人对田氏母女弃若敝屣,任嫡女随意处置她们。
李绮节目瞪口呆:“金蔷薇谋划这么多年,处心积虑扳倒金长史,只是为了对付田氏?”
为了内宅之中的纷争,金蔷薇竟然苦心孤诣,整垮在王府内权势滔天的金长史,李绮节不知道自己该佩服对方心志坚忍,还是畏惧她的不择手段。
不过有一点是肯定的,金蔷薇绝对恨田氏恨得深沉。
孙天佑一摊手,凑近李绮节,在她颊边偷偷亲一下,“管他姓金还是姓唐,你多久没好好理我了?”
李绮节笑着推开孙天佑,“和你说正事呢!”
孙天佑嘿嘿一笑,指尖灵活地挑开碧色衣带,滑进密合色越罗短袄里面,顺着起伏的曲线慢慢往下,“这就是正事!”
众人暂时摸不清唐长史的脾性,加上武昌府和周边州县的局势还不明朗,没人敢贸然向唐长史卖好,免得马屁拍到马腿上。
孙天佑却找了个晴朗日头,换上一身韦陀银圆领窄袖湖罗袍衫,头戴纱帽,腰佩玄玉,领着三五个奴仆,大大咧咧去唐家拜访。
出门前,他再三叮嘱李绮节:“金家有点邪门,尤其是那个金雪松,三娘,答应我,不管你什么时候看到他,别犹豫,抬脚就走,晓得吗?”
李绮节茫然不知所以,但出于对孙天佑的信任,飞快点点头,笑道:“我明白。”
午间时,风吹动窗外几竿翠竹,竹浪翻卷,发出沙沙轻响。
李绮节上着一件骨缥色刺绣海棠花枝交领琵琶袖细布袄,下系月下白百褶素绵裙,头梳家常倭堕髻,斜簪绒花,坐在窗下翻看来年的计划。
一阵幽凉寒风忽然从背后半敞的槅扇吹进厢房,寒意透骨。
她恍然抬起头,听到雨滴淅淅沥沥落在叶片上的声音,原来外面在落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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