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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守门的婆子到院里洒扫浆洗,厨房管茶,阖院上下的丫头俱都噤若寒蝉,大气都不敢喘一声,就怕招了里头男主子的忌,打发卖了都是有理的事儿。

原因无非就是上房内室,榻上躺着的那人儿,自昨晚上突然血崩之后,至今都未醒来。

昨日大爷特向晋王爷讨了恩情,请了宫里的任太医前来诊脉。

彼时,一众丫头都还低眉敛目地立在屋里。

那任太医凝神屏气一阵,收了脉线,开了随身携带的药箱,取了纸和笔,便就开了一副方子交与瞿元霍。

面色虽然没有大变,但到底还是有几分凝重之色,“女主子身子原就娇弱,现今经此一遭,受创不小,日后只怕身子骨越加薄弱了,务必得好生将养,悉心呵护,万不可大意为之。”

一众丫头听言,个别个心肠软的,难免红了眼睛。

这姨奶奶身子本就娇弱,如今生产时受此大创,往后怕是只能当个瓷娃娃养着了。

又一思及昨晚上大爷那副骇死人的面目,一众丫头都要白了脸,此时心里亦是还在打着鼓,只盼那姨奶奶是个命大的,各自才能相安无事。

……

内室里,纱帘未被拉开,屋子里光线昏暗。

瞿元霍精神颓靡地坐在榻旁,一双眼睛紧盯着榻上并排睡在一起的一大一小,心口涩涩的疼。

“你怎的还不醒来?”他一人自言自语,一只粗糙的大手磨砂着她苍白的小脸。

玉珠在屏风后头悄悄伸了脑袋看,见大爷仍是那副颓委模样,便知道主子还是未醒来,险些又要落下泪来,鼻端是浓浓的中药味,知道此事耽搁不得,连忙擦了泪端了药送进去。

瞿元霍伸手接过,朝她抬了下手,玉珠会意地低头退下了。

瞿元霍将她扶了起来,揽在自己的怀里,让她脑袋搁在自己肩上,她的身子绵软无力,好几次差点滑下去,他只得紧紧禁锢住她的腰肢,舀了一勺放到唇边吹了吹,才送进她的口里。

起初,她根本不喝,还未送进喉管,就给吐了出来。

瞿元霍只得一狠心,捏了她的下巴,强硬灌了下去。

“咳咳咳——”

瞿元霍心弦一颤,“你醒了……”

娇杏浑身虚软无力,知道自己是靠在他的怀里,她心里难受,抬了手就要推开他。

哪里推得动,抬手都费了不少的力。

她心口一疼,眼睛一酸,知道自己抵抗不了他,只得破罐子破摔地趴在他怀里放声大哭。

瞿元霍心疼的不行,将她圈的紧紧的,又扯了被褥裹住她柔弱的身子骨,摸着她的长发,艰涩地开了口,“是我对不住你,日后定不会再发生了,再信我一次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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